"“早,早……”
康學士看著坐回自己位置的方哲,兩只眼睛差點從眼眶中凸出來。
他在翰林院二十余年,與方哲共事十四年,每天的問好已成習慣,也習慣對方的沒有回應。
這位方大人的古怪性格,不只是他,翰林院的諸多同僚,也早已習慣。
方哲不按常理的一聲“早”,讓他呆立原地,心中大為驚疑,莫非方大人今日是被鬼上了身?
他心中諸般念頭一一閃過,然后才發(fā)覺大腿上有些燙,低頭看著shi了一片的衣襟,以及地上碎成幾瓣的茶杯,嘴角抽了抽,臉上露出極度肉疼之色。
肉疼之余,又有些清醒,紫砂杯雖然碎了,但家中還有幾只,幸好紫砂壺還在……
翰林院今日出了兩件怪事。
其中一件是侍讀學士康大人疑似尿了褲子,衣襟下擺shi了一片,引得翰林院諸官員四下里小聲議論。
之時,身邊往往要有官員隨時候著,擔任擬旨或顧問的職責。
這個人有時候是中書舍人,有時候是東臺舍人,有時候則是翰林院侍讀試講。
翰林院有翰林學士一人,侍讀學士和侍講學士各兩人,今兩位侍講學士,一人前兩日便告病,一人剛剛離開,作為侍讀學士的他又立刻要去為皇子授課,學士之下的官員,又沒有侍奉陛下左右的資格,康學士心中立刻犯了難。
“我去吧。”一道聲音從康學士身旁傳來。
康學士轉(zhuǎn)過頭,看著方哲,驚訝的嘴巴微張。
翰林院名義上是有兩位侍讀學士,其實只有他一位。
方哲這十四年來,就是來翰林院睡覺的,從來都不管事,更別說顧問應對。
難道他今天,真的是鬼上身了?
他怔了一瞬之后,就立刻回過神,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說道:“那……,那就有勞方大人了。”
御書房,陳皇翻看著奏章,一名宦官悄無聲息的領(lǐng)著一人進來,站在下方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魏間隨意的瞥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忽然一怔。
他看著站在角落里的那人,擰了自己手腕一下,再看去時,臉上的意外便再也揮散不去了。
“水部此次倒是做了幾件大實事,接下來幾年,朝廷便不用再花費大量的銀子在治理水患之上了。”陳皇滿意的合上一封奏章,說道:“只要能解決水患,再撥五萬兩銀子又如何,朕再給他們十萬兩。”
他重新拿起一封奏章,隨口道:“擬旨,命戶部再給水部撥款十萬兩。”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