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說完之后,陳妙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
周俊生名列二甲,雖然排在二甲靠后,但二甲總共也只有三十人,經(jīng)過了省試、殿試,以及瓊林宴之后,二甲進(jìn)士不說互相認(rèn)識,但名字總該是聽過的,便是再愚鈍的人,也應(yīng)該知道,為了以后的前程和發(fā)展,要多交幾個朋友。
她下意識的,便將眼前女子的相公當(dāng)成了三甲不入流的進(jìn)士,連xiong膛都不由的挺起了一些。
她看著鐘意,笑道:“同年進(jìn)士,還是要多多走動,我家俊生交友廣泛,有機(jī)會不妨認(rèn)識認(rèn)識,以后也能互相幫襯。”
沈柔最是看不慣陳妙這幅樣子,眼珠一轉(zhuǎn),看向鐘意,笑問道:“鐘妹妹,你家相公平日里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一定都是些大才子吧?”
“我也不知道。”鐘意搖了搖頭,說道:“相公平日里來往的朋友很少,除了蕭玨蕭公子之外,就只有顧白顧公子,崔瑯崔公子,還有一個沈公子,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陳妙聽的表情一愣,下意識的問道:“沈建?”
鐘意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叫沈建。”
陳妙看了看她,蕭玨是殿試一甲,顧白,崔瑯,沈建,乃是二甲前三名,能和他們來往的,也不會是什么無名之輩,就算是周俊生,也不敢說和這幾位是朋友。
吹噓也要有個限度,她怎么不說她家相公還認(rèn)識新科狀元唐寧?
陳妙看著鐘意,忍不住笑了出來,略帶嘲諷的問道:“鐘姑娘的相公,不會是狀元郎吧?”
“哎呀,還真被你給猜出來了!”沈柔看著陳妙,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家周俊生好像是翰林院庶吉士吧,鐘妹妹的相公可是翰林修撰,大家同在翰林院,低頭不見抬頭見,以后肯定會認(rèn)識的,你不用著急。”
陳妙臉上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道:“你,狀元郎便是你家相公?”
她其實心中已經(jīng)信了,事關(guān)名節(jié),沒有女子會用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可她并不愿意相信,若她的相公便是新科狀元,她陳妙剛才的舉動,豈不是一個小丑?
鐘意淺淺的一笑,說道:“相公說,這只是陛下厚愛而已。”
沈柔笑著說道:“鐘妹妹太謙虛了,連中三元,只有陛下的恩澤可不行,狀元郎不愧是狀元郎,高中一甲頭名,還是如此自謙,不像是有些人,堪堪登上二甲,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陳妙知道她說的是誰,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在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低聲說了一句“失陪”,便匆匆離開。
“可是出了這一口悶氣!”沈柔看著陳妙狼狽而逃的背影,說道:“鐘妹妹你是不知道,這陳妙平日里有多得意,不過就是一個二甲榜末而已,就恨不得把榜單刻在她的臉上!”
鐘意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沈柔熱情的拉著她的手,說道:“鐘妹妹,你剛來京師不久,我?guī)阍偃フJ(rèn)識幾個姐妹,以后我們可要互相走動走動,對了,狀元郎還認(rèn)不認(rèn)識什么年輕才子,要長得好看的,最好高一點,白一點的……”
……
湖心水榭之間的長廊上,沈柔看著鐘意,喃喃道:“鐘妹妹,你說你眼光怎么就那么好呢,真是羨慕死人了。”
鐘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成親的時候,是拋繡球的……”
“啊?”沈柔表情明顯一怔,看向她的表情,更加羨慕,“拋繡球也能拋一個狀元回來,你的運氣該是有多好?”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呼聲,沈柔挽著鐘意,抬頭看了看,說道:“走,我們?nèi)タ纯础!?/p>
安陽郡主所結(jié)交的,都是京師的名媛千金,平日里的聚會,自然不只是吃吃喝喝。
京中這些名媛貴女,琴棋書畫,詩書文章,雖不是樣樣精通,但也都熟悉,也有極少數(shù)人,極具才情,不輸男子,在京師才氣遠(yuǎn)揚,使得眾多男子也欽佩不已。
她們平日里深居家中,一腔閨情難以抒發(fā),平日里小聚之后,偶爾會將自己的作品拿出來,與其他人討論討論,或是分享分享近日都讀了什么書,相互推薦一番,諸如此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