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偽鳳鸞到得慈禧居住的儲秀宮門前,慈安沒等太監(jiān)通報,領(lǐng)了鬼子六等人就直接進(jìn)了儲秀宮,也在進(jìn)得慈禧居住的后殿時,,交給了鬼子六,然后吩咐道:“六弟,你們跪安吧,我還有些姐妹話對西太后說。”
鬼子六等人應(yīng)諾,恭恭敬敬的磕頭之后告退,然后慈安又趕走了其他在場的宮女和太監(jiān),這才對慈禧說道:“妹妹,詔書的事是不是太武斷了?這么一來,我們可就是只能和吳超越逆賊拼一個你死我活了?”
“姐姐,你真有和吳超越逆賊議和的心思?”慈禧微笑問道。
慈安坦然點頭,又說道:“如果真能讓吳超越逆賊臣服,其實稍微做些讓步,并不是不能商量。”
“姐姐,妹妹再勸你一句,吳賊奸詐過人,與他議和,確實十分危險。”慈禧搖頭,又微笑著低聲說道:“但是如果姐姐真的有心議和,我們其實也還有路可退,有路可走。”
“詔書都下了,我們還有什么退路?”
慈安白了慈禧一眼,慈禧則抿嘴一笑,附到了慈安的面前低聲嘀咕了幾句,慈安頓時恍然大悟,也忍不住低聲說道:“妹妹,你太狠了。”
“無毒不丈夫。”慈禧輕描淡寫的回答,又冷笑道:“而且我們?nèi)绻贿@么做,說不定就會把六弟他們逼成第二個肅順和載垣,到時候我們姐妹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慈安的身體震了一震,也這才想起如果不態(tài)度鮮明的拒絕與吳超越談判,鬼子六等人為了自保,說不定就會先下手為強,再來一個祺祥政變!
慈禧察言觀色,知道慈安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也這才柔聲說道:“姐姐,目前我們只能如此,先穩(wěn)住六弟他們,也給我們留下一條退路,將來的事,再走一步看一步。”
慈安點頭,又盤算了片刻后,慈安突然問道:“妹妹,吳超越給你的書信上,到底說了什么?”
“就是套交情,試探我們有沒有和他談判的打算。”慈禧隨口鬼扯,說道:“現(xiàn)在看來,吳賊應(yīng)該是雙管齊下,一邊故意把那道書信讓六弟他們看到,一邊讓我們覺得他很有談判誠意,借以收到更好的離間效果。”
“真的?”
慈安將信將疑的問,見慈禧微笑點頭之后,慈安又問道:“那你為什么神色那么慌張?就好象在害怕什么?”
“妹妹是在為弟弟擔(dān)心。”慈禧的眼淚說來就來,抹著眼角哽咽說道:“妹妹不敢欺瞞姐姐,吳超越那道書信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桂祥送進(jìn)宮來的,深究下去,他一個通逆之罪無論如何都跑不掉,我又是他的親姐姐,當(dāng)然擔(dān)心他受到株連。”
言罷,慈禧還向慈安雙膝跪下,流著眼淚說道:“姐姐,你饒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桂祥吧,他是一時糊涂,貪圖吳逆使者給他的銀子,又想報答吳超越曾經(jīng)對他的救命之恩,替吳逆狗賊送了一次信。我已經(jīng)教訓(xùn)他了,叫他以后絕不能再與吳逆狗賊有什么勾連了,求你念在我們的姐妹之情份上,放過他這一次。”
看到慈禧連連磕頭為親弟弟求饒的可憐模樣,慈安疑心盡解,點頭說道:“妹妹,起來吧,這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就沒發(fā)生過就行了。”
慈禧連連道謝,又向慈安磕了個頭才站起身來,而慈安稍微盤算之后,竟然還說道:“不過也用不著叫桂祥和吳超越切斷聯(lián)系,多一個秘密聯(lián)系的渠道也不錯,以后吳超越如果再有什么書信給你,可以讓桂祥再送進(jìn)宮。”
“妹妹不敢,妹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做這瓜田李下之事。”
慈禧怯生生拒絕的模樣象是真在害怕,慈安則說道:“沒關(guān)系,這是我允許的,但你記住,書信一定要讓我過目,不能再私自銷毀!”
慈禧怯生生的應(yīng)諾,慈安點了點頭,又不放心的警告了一句,道:“妹妹,以后再有什么大事,一定要讓我先知道,絕不能再擅自做主。別以為你是當(dāng)今皇上的生母就可以無法無天,我照樣有辦法治得住你!”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慈安這不打自招的話,慈禧嘴上恭敬應(yīng)諾,心里卻是瘋狂怒吼,“原來是真的!真有那道密詔!咸豐小兒,原來你就這么對我,活該你活不過三十歲!慈安小婊子,老娘遲早有一天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必須得加緊籠絡(luò)老七!他是我的親妹夫,又手握禁軍,拉攏過來我在宮里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慈禧心中拿定主意,還忍不住生出了這樣的念頭,“更妙的是,吳超越小叔叔在要求談判的書信上,還點名可以保留老七的王爵,稍微討價還價,老七不會不同意……。”
…………
慈禧當(dāng)然也小看了一些她的小叔叔,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與其他六大政變禍?zhǔn)谆氐搅塑姍C(jī)處后,把那道自己親手?jǐn)M成的詔書交給了軍機(jī)處明發(fā)天下后,又累又渴的鬼子六剛拿起茶碗,心中卻突然一動,手里的茶碗頓時就落地摔得粉碎,心中慘叫……
“糟糕!中計了!嫂嫂,你太狠了!不但還留著退路,還想讓本王罪上加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