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沒接話,只是很自然地坐到了床沿,側對著他。
她的目光落在陳默蓋著的薄被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睡衣的衣角,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那個……今天,謝謝你啊。”她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鼻音,“又是買菜做飯,又是洗衣服刷鞋……腰還沒好利索呢,瞎折騰什么。”
“嗨,這有什么。”陳默咧嘴一笑,帶著點少年氣的爽朗,“總不能老讓你伺候我啊。再說了,我這手藝,不也是你教的嘛。”
“嗯……”白靜低低應了一聲,沉默了幾秒。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陳默能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困意稍稍退去,好奇地看著她朦朧的側影。
終于,白靜像是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伸出手,動作極其自然,卻又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輕輕地落在了陳默的頭頂。
她的手指微涼,帶著濕潤的水汽,溫柔地揉了揉他有些凌亂的短發。
那熟悉的、帶著安撫意味的觸感,讓陳默瞬間放松下來,舒服得幾乎想喟嘆出聲。
他曾經無數次那樣,本能地、帶著點依賴和撒嬌的意味,微微側頭,往白靜溫軟的懷里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靠著。
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暖和柔軟。
“小默……”白靜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比剛才更輕,更柔,像羽毛拂過心尖。
她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嗯?”陳默閉著眼,鼻尖縈繞著獨屬于她的、令人安心的氣息,含糊地應著,濃濃的困意又涌了上來。
“在你眼里……”白靜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又像是在積蓄勇氣,“……你白姐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陳默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溫柔賢惠唄,特別好就跟母親一樣,給了我失去的母愛關懷,嗯,白姐你放心,以后我指定給你養老。”
白靜:“”
陳默就發現自己一下就失去了溫柔的懷抱。
白靜突然很生氣,“我用得著你養老嗎!”
陳默還納悶呢,琢磨自己沒說錯話了,白靜不愛聽了?
然后看到她明明都要擰開把手出門了。
突然回頭,把睡衣居然一下扒拉開了!
“你媽好看嗎!”
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