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氣得渾身發抖:“公子,您、您這是要背棄先賢”
“先賢?哈!”扶蘇突然逼近淳于越,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老頭,我問你,如果現在有個人掉進水里,你是會跳下去救他,還是站在岸上念‘仁者愛人’?”
“這”淳于越一時語塞。
“回答不上來了吧?”扶蘇直起身,聲音鏗鏘有力,“你們儒家整天仁義道德掛在嘴邊,真遇到事情卻束手無策。而法家呢?商君變法,使秦國富強,韓非著書,為帝王之術。這才是真正有用的學問!”
淳于越臉色鐵青:“公子此言差矣!法家嚴苛,不近人情”
“人情?”扶蘇嗤笑一聲,“治國需要的是規則,不是人情!父皇統一六國,靠的是人情嗎?不!靠的是明確的賞罰制度,靠的是強大的軍隊,靠的是嚴明的法律!”
陰影中,嬴政終于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可是公子,”淳于越仍在做最后的掙扎,“法家不重教化,百姓只知畏法,不知向善”
“教化?”扶蘇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老頭,你告訴我,是法律能讓百姓不敢犯罪,還是你那套‘克己復禮’的空話?”
“自然是”
“自然是個屁!”扶蘇毫不客氣地打斷,“我告訴你,百姓不需要知道為什么要守法,他們只需要知道違法必究就夠了!你們儒家整天想著改變人心,卻不知道人性本惡,唯有法律才能約束!”
李
斯在牢房外聽得目瞪口呆,這些言論簡直比他還要激進。
而嬴政的眼中則閃爍著越來越亮的光芒。
淳于越已經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公子,您變了”
“沒錯,我是變了?!?/p>
扶蘇冷冷地說,“因為我終于看明白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要么吃人,要么被吃。仁義道德?那不過是勝利者的裝飾品罷了!”
說得好!
嬴政呼吸急促,扶蘇的話可謂是說到他心坎里了!
看來牢獄之災讓他有所醒悟,之前怎么都說不通的道理,他終于懂了。
但是只是懂了還不夠,還得有手段。
他很好奇,扶蘇是不是真的敢造反,又如何造反!
牢房內的火把忽明忽暗,將扶蘇的身影拉得修長而扭曲。
他背對著牢門,手指不停掐算,腦海中飛速盤算著各種可能性。
“這么說來,公子您真的打算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