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戈端坐于對面,神情沒有絲毫波瀾。
“沒錯,非要如此!”
她的聲音就跟這古戰(zhàn)場上的風一樣,又冷又硬。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項武和他麾下的大軍盡數(shù)留在這里。”
“可是這樣會死很多人,很多不該死的弟兄!”蒙毅壓抑著胸中怒火,沉聲言道。
聽到這話白月戈沒有反駁,只是用一種近乎譏諷的眼神看著他。
那眼神仿佛在說,這個時候你還在乎這些?
蒙毅終于無奈的嘆了口氣,低頭看向了桌案上那封蓋著君王玉璽的手令上。
他想不通白家這群被朝堂上下視為瘋子的存在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讓陛下下定決心,動用他們來打這場決定國運的仗。
可君令如山,手持此物的白月戈如今擁有著他都必須服從的權(quán)力。
“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蒙毅閉上眼,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好。”
白月戈站起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在走到帳門口時,卻又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蒙將軍,你的老對手項武,我會替你殺了他,不必謝我。”
話音落下,她的人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帳內(nèi)只剩下了神情落寞的蒙毅。
他并非婦人之仁,更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
白月戈的計劃是以數(shù)千甚至上萬將士的性命為誘餌,去釣項武這條大魚。
這他也能接受,關(guān)鍵他是主帥,這種越俎代庖,甚至被人強壓著低頭的感覺令他感到了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憋屈和恥辱。
次日,天剛蒙蒙亮。
沉悶而壓抑的戰(zhàn)鼓聲便響徹天地,喚醒了沉睡的古戰(zhàn)場。
兩支龐大的軍隊在曠野上對峙,黑壓壓的甲胄連成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鋼鐵森林。
肅殺之氣沖霄而起,連天邊的云層都被染上了一層血色。
短暫的弓箭對射之后,大戰(zhàn)驟然爆發(fā)!
“殺!”
吶喊聲驚天動地,雙方的先頭部隊如同兩股洶涌的浪濤,狠狠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