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用過晚餐后,林子里的天色已經徹底黑透,所以這次,衍親王并未看到安芷若越發慘白的臉色。
只是目送著她回了營帳,而后宋瑾瑜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安芷若回到營帳內,身體依舊控制不住的抖動著。
那日被丟在城郊的恐懼,在剛剛看到四周那黑漆漆的林子后,再次被喚醒般,如何也克制不住了。
無痕想了想,閃身來到帳篷內,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妥,但他也只是想來安慰安芷若幾句,讓她不要怕,讓她知道,自己時時刻刻都守在她身邊。
可當他進來后,才無力的發現,安芷若已經將自己裹在了被子里,即使他說話,安芷若也是聽不見的。
就在這時,錦被中的安芷若,聲音顫抖著自言自語道:
“我不怕,這里有很多護衛,還有暗衛,我不是那日被扔在林子里的一個人,司徒晨那個渾蛋,現在沒法再傷害我的。”
她說的這些話,剛好被同樣進入帳內的司徒晨,聽了個清清楚楚。
安芷若自從耳聾后,就沒法很好地控制自己說話的音量。
因為他聽不見,并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大還是小。都是憑借著未聾時的經驗,在努力控制著與人交流。
安芷若并不想讓很多人知道,她耳聾的事,也不想看到別人,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她。
可是這一刻她害怕極了,根本不記得控制自己的音量。是故她認為的小聲呢喃,實際大到帳篷里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司徒晨的心,又泛起了那種熟悉的痛感。他很想上前將人攬入懷中,驅散她曾經給安芷若留下的陰影。
可他又忌憚安芷若那決絕又厭惡的眼神,生怕自己將人惹得更加不快。
他與無痕就這樣站著,直到安芷若自我催眠了好久,終于發出了綿長的呼吸聲,真的就這樣睡著了。
司徒晨還想故技重施的,趁著安芷若睡著后,摸上床榻。
同樣等在一旁的無痕,察覺了他的意圖,閃身橫在了他的面前,一副堅決不肯讓他靠近的樣子。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安芷若卻突然呼喚起司徒晨的名字,并且哭著求他別走,別扔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