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欣本來就在干見不得人的事,當她看到安逸風立在門口時,嚇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不知道安逸風在這里看站了多久,看到了多少,但片刻的震驚后,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扯謊道:
“我想將新設計的圖紙,鍛造出來,所以來這邊取點精鐵料。”
安逸風沒動,也沒說話,依舊保持著斜依門框的姿勢,微笑著用下顎點了點安芷欣裙子的位置。
意思很明顯,這是在問,既然來取精鐵料,為什么要將精體藏在衣裙下面。
安芷若在這樣的目光逼視下,眼神開始變得閃爍。想不到任何解釋的方法,便企圖岔開話題道:
“阿兄也是來取材料的嗎?需不需要妹妹幫忙?”
安逸風聽著她不肯老實交代,終于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也站直了身體,一步一步想安芷欣走過來。
他本就身量極高,此刻在收斂起一貫的溫和笑容后,讓安芷欣瞬間想到那個多年前,曾對她母親下過黑手的安家養子。
安芷心見他越靠越近,腳步也不自然地向后退,直至后背靠在放材料的架子上,便再也退無可退了。
安逸風在距離安芷欣一米的距離,也停下了腳步,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妹妹的錢用光了,這是準備偷了精鐵,去給那個槍手還賭債嗎?”
雖然是問句,但顯然安逸風已經了解了一切,就連那個來要銀子的人,是長期給她畫圖紙的槍手都知道。
安芷欣的丑事被人當眾拆穿,嚇得她瞳孔懼顫,緩了半晌,才勉強找回聲音問道:
“阿兄是怎么知道的?”
安逸風欣賞著她恐懼的神情,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安芷欣也顯然明白自己剛才,確實問了一句廢話。
于是,也不再糾結安逸風是如何知道的,再次扮起柔弱來,說道:
“阿兄,能不能幫芷若保守這個秘密,阿兄不是最疼妹妹了嗎?”
安逸風見到她這副姿態,就會想到以往她用這副面孔,騙得司徒晨多次對安芷若下手,眼中便閃過一抹陰鷙。
但他很快又換上那副和藹的笑容,這讓一直盯著他的安芷欣,剛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后,又仿佛只是自己的一陣幻覺。
安逸風如往常般,抬手揉了揉安芷欣的發頂,溫和地笑著說道:
“缺銀子了,怎么不跟阿兄說?阿兄給你一萬兩夠不夠?不夠阿兄給你兩萬兩,三萬兩,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