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司徒晨進(jìn)入偏殿起,安芷若就將臉轉(zhuǎn)向了里側(cè),她可不愿再見到這個男人。
反正兩人和離的事,指日可待了,而且她耳朵聾著,只要不看司徒晨的唇,就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么。
安芷若已在表哥那得知,昨晚她過得十分兇險,多虧衍親王拿出了一枚十分珍貴的丹藥,才幫助她死里逃生地挺過一劫。
等她再見到衍親王,一定要好好感謝王爺,畢竟兩人無親無故,平白受了人家這么大的恩情,也不知如何報答才好。
還有阿兄,讓她想起來就心緒紛亂。昨天阿兄救她時那焦急的神情,絕對不是假的。
還有她在殿內(nèi)縫針時,也隱約聽到阿兄的聲音,雖然聽不清說了什么,但她可以肯定,阿兄一定是在極力的安慰她。
那她今后要如何與阿兄相處呢?默認(rèn)阿兄疼愛她這個阿妹的同時,也會將另一個妹妹安芷欣,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嗎?
安芷若獨(dú)自想著事,一直沉默不語,可她這個樣子看在司徒晨眼中,卻是態(tài)度有所松動的表現(xiàn)。
她昨日在面對自己時,情緒還是很激動的,此刻聽到自己說會娶她,她心里應(yīng)該是極高興的吧?
與自己成親,可是那女人最期盼的事,即使她以往從來不提,但司徒晨心里卻一直是明白的。
司徒晨過去是心里有疙瘩,就是不愿讓那女人輕易得逞。
但是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了,他不想計較當(dāng)年的事了,得逞就讓她得逞好了,至少兩人在一起時,自己也不是全然沒有快樂。
想到此處,司徒晨便去握安芷若的手,想來這女人不肯回應(yīng)自己,只是因為下不來面子。
既然如此,自己就做得大度些,不跟她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而且安芷若剛剛遭了大罪,此刻就是給她些顏面,也無妨。
司徒晨就站在她身邊,安芷若并沒有完全放下戒備,是故當(dāng)她的手腕,被男人牽住的那一刻,安芷若就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她立刻開始無比厭惡地掙脫起來,但因為剛經(jīng)歷了一宿的生死掙扎,所以此刻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氣。
但她絕對不能再讓司徒晨,靠近她分毫。安芷若見掙脫不掉,便用另一只手狠狠抓撓男人的手背。
甚至不顧身上剛縫合好的傷口,拼命甩動手腕。那神情就仿佛男人的手,如同什么極臟的東西一般。
司徒晨對于她的不配合,十分惱怒,但當(dāng)他看到安芷若胳膊上,手背上那縫得密密麻麻的傷口,此時已經(jīng)撕裂出血時,司徒晨終于還是不忍心,收回了自己的手。
當(dāng)兩人的手剛一斷開,霍鋒就從側(cè)面狠狠地推了司徒晨一把,司徒晨沒有防備,被霍峰猛然間推倒在地。
司徒晨哪受過這樣的侮辱,心中的怒火瞬間就翻騰起來,他利落地翻身站起,抬腳就準(zhǔn)備將霍峰踹飛出去。
床上的安芷若,看出了司徒晨的意圖,為了不讓表哥吃虧,竟掙扎著想從床榻上坐起來。
她的舉動,讓兩個準(zhǔn)備狠狠打一架的男人,瞬間停下了動作。
霍鋒直接跑過來,將安芷若重新按在床榻上,語氣責(zé)怪地說道:
“你這是不要命了,看看你身上這傷,整整一百七十八處,忘了你自己是怎么挺過來的?
這會兒若是裂開了,你豈不是還要再遭一遍罪?表哥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但你也應(yīng)該能理解表哥的心情。
我就算打不過他又怎樣?我非要跟他拼一把,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
他憑什么這樣作踐你,又憑什么在你遭了這么大罪后,還若無其事地要來求娶你?
我呸,不要臉的東西!
表妹,你可不能答應(yīng)他,咱們就是嫁豬、嫁狗、都不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