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連過去三天,湯藥已不知灌了多少碗,安芷若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
而司徒晨也扔下溫泉莊子的所有事情,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顧著她。
直到第三天晚間,他因為實在太困,竟不知不覺地伏在安芷若的榻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入睡之后,司徒晨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匆忙趕回到鎮北王府,見到的卻是已經病到脫相的安芷若。
女人撐著最后一口氣,抬手撫上他的臉,氣若游絲地問道:“如今我死了,可合了你的心意?”
說完這句話,安芷若的手,便無力的滑落下去,人也咽了最后一口氣。
司徒晨猛然從夢中驚醒,眼睛瞬間鎖定在安芷若的臉上,他抬手捂在胸口的位置,發現盡管只是個夢,但那剜心蝕骨般的劇痛,卻真實無比。
他不放心地試了試安芷若的鼻息,確定她沒事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可能是這兩天過于擔心,這才做了那樣的夢。
這時,安芷若的睫毛輕顫了幾下。隨后便悠悠轉醒。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愣了好半天的神兒,思緒才漸漸回籠。他知道自己沒死,她從柴房中被人救了出來。
她又看了看床邊的司徒晨,見他神色似乎十分疲憊,也沒太在意,又冷漠地收回了視線。
安芷若可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男人是因為照顧自己,才弄得如此疲憊。
對司徒晨來說,陛下的任務、朝政、軍情、安芷欣的事,哪一樣都比自己重要。
這種說法,可能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事實上,幾乎什么人和事,都要被司徒晨排在自己前頭。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安芷若必須將柴房那晚的事,告訴司徒晨。
既然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就怕躲在暗處的人,見一次沒成功,還會再次對她出手。
安芷若吞咽了一下口水,扯著嘶啞的喉嚨說道:“有人要殺我,柴房門和窗都被反鎖,我拿著柴刀怎么也劈不開門,火是從外面燒起來的。”
司徒晨望著虛弱的安芷若,神情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他在來到柴房時,可沒看到門上有什么鎖,想必這又是這女人為了博取自己的憐惜,耍的小花樣。
只不過這次玩脫了,險些丟了自己的小命。雖然說謊,是司徒晨最厭煩安芷若的地方。
但一想到她這么能鬧騰,到底是為了博得自己的疼惜,也終歸沒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溫聲告誡道:
“你與本世子相處,不必玩這么多花樣,你只有安分守己些,我就不會動你世子妃的位置。
若是你能如過去般乖順,即使將來我再納娶旁人,也不會讓他們的名分,越過你去。我說的話,你應該明白是什么意思”
安芷若雖然聽不清司徒晨在說什么,但看男人的表情,她就能讀懂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