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此時才知道害怕,跪爬幾步拽住昭寧衣角,“昭寧!嫂子知道錯了,你可憐可憐我!給我求個情,我不想流放三千里!”
“你現在正得將軍的寵,只要吹吃枕頭風哎喲!”
她一句話沒說完,顧靖遠旁邊一個親兵就狠狠抽了她一嘴巴,登時鮮血淋漓。
“荊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豈由你胡說八道”顧靖遠的眼神如要殺人。
張氏面如死灰,徹底不敢再說,被兩個親兵拖了出去。
寺院內人群散去,院中只剩下昭寧母子三人。
顧靖遠身后一個青衣文士忽然上前道:“荊家小郎君,可愿拜入我門下?”
昭寧看這文士一身半舊的青衣,留著一副山羊胡子,身子干瘦,一雙眼晶亮晶亮的,舉手抬足間還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她預感到這人大概率有點來頭,于是微施一禮,“先生愿意收舍弟入門,自然求之不得,但不知高姓大名。”
那青衣文士捋著胡子哈哈大笑,“姓名不足掛齒,我只有個號叫白水。”
“白水?”楊如玥忽然想起了什么,“亡夫在日,跟小婦人提起,乾元二年的狀元就是號白水的,可是先生?”
青衣文士哈哈大笑,“區區一個狀元,倒讓你們記了許多年。不過呢,我早就棄官不做,如今只是顧家軍中一個小小幕僚。”
“怎么樣?還愿意拜師嗎?”
大周一向文貴武賤,別看顧靖遠威風八面,在同級別的文官面前也得恭恭敬敬。
所以這位白水先生的行為在同輩文人的眼中那絕對就是腦子有病。
昭寧卻沒在意這些,那可是狀元啊!
這兵荒馬亂的上哪兒找這師資力量去啊!
她使勁兒推了五郎一把,“現成的先生就在眼前,還不快拜!”
五郎也被這巨大的驚喜砸暈了頭腦,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脆生生叫了一聲“先生”。
“我話還沒說完呢!想當年我在朝堂上人緣可不怎么樣。你真敢讓你家阿弟拜入我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