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爺的眼中,一道精光驟然閃過,但隨即又被他深藏了下去,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他放下硯臺,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的表情。
這小子……
眼力果然毒辣!
更難得的是這份心性。
送一件殘器,既表達了心意,又不至于顯得太過刻意和貴重,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在炫耀或是有別的企圖。
點出關鍵,卻又不完全說透,把發現的功勞留給了自己。
這份眼力,這份沉穩,這份對人心的揣摩,遠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該有的。
“東西,我收下了。”
“你有心了。”
他沒有評價這方硯臺的價值,也沒有追問張泉是怎么看出來的,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你有心了”。
但張泉一直懸著的心,卻徹底放了下來。
他和秦四爺之間,建立起了一種微妙而脆弱的聯系。
“那……小子就不打擾四爺了。”
張泉恭敬地再次鞠躬,然后緩緩退出了內室。
秦四爺沒有看他,只是目光悠遠地落在桌上那方殘硯上,直到張泉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才對身邊的阿勇低聲說道。
“盯緊點。”
“這小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阿勇躬身點頭,眼神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
與此同時,靈玉集團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
“大小姐,事情就是這樣。”
楊連波的表情有些復雜,“張泉今天又去了博古巷,被周偉的手下攔住了,但他拿出了秦四爺給的信物,周偉的人沒敢動他。”
“秦四爺的信物?”
王靈玉轉過身,精致的臉上露出一絲訝異。
“是的,”楊連波點頭,“一枚普通的乾隆通寶,是秦四爺的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