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川是被系統提示音喚醒的。（第1頁）

意識從混沌中抽離時，后頸還殘留著上一世被喪尸抓傷的灼痛。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陽光正透過燒烤攤的藍棚頂斜斜切進來，在油膩的操作臺上投下斑駁光斑——鐘表顯示下午兩點十七分，和記憶里閃著冷光——是寧州生物科技園區的標志，和上一世周永康辦公室掛的那幅畫一模一樣。

“資料在最里面的鐵皮柜。”林川貼著蘇晚的耳朵說，指尖掐進掌心，“第三排第二個，密碼……19970518。”那是蘇晚的生日，上一世他被注射病毒前，聽見他們說的就是這個。

蘇晚的呼吸突然頓住。

她扒開堆積的舊檔案，鐵皮柜的鎖“咔”地彈開，一沓泛黃的文件飄落在地。

林川的手電光掃過最上面的紙頁，“冥河計劃實驗日志”幾個字刺得他眼睛發疼。

翻到第三頁時，他的手指突然抖了——“實驗l57號（犬類）出現攻擊性增強，唾液腺分泌異常，建議終止項目。周永康”。

“他們沒停。”蘇晚的聲音在發抖，攝像機鏡頭對準文件上的簽名，“后續記錄寫著‘調整病毒載l，改用靈長類實驗l’。”林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上一世在疾控中心看到的喪尸，它們的指甲形狀……和實驗日志里靈長類的爪印一模一樣。

“嘩啦！”

冷藏柜的門被踹開的瞬間，林川的危機預警炸成尖嘯。

他抄起腳邊的鐵扳手砸向最近的防化服，金屬撞擊聲混著悶哼，蘇晚已經抓起半沓文件塞進攝像機包。

“跟我來！”他拽著她往通風管道跑，經過實驗臺時，鬼使神差地抓過桌上的金屬圓盤——數據盤，上一世他們就是靠這個才知道病毒源頭在疾控中心。

跑出院門時，夕陽正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林川回頭，看見防化服們舉著槍沖出來，子彈擦著他的耳朵打進墻里。

蘇晚突然松開他的手，轉身舉起攝像機，鏡頭對準追來的人群。

“拍他們的臉！”林川吼，通時拽著她拐進后巷。

上一世就是因為沒有影像證據，他們說他“受刺激產生幻覺”，這一次，他要讓所有人都看見。

夜市的鐵皮門“哐當”關上時，老王正蹲在門口啃鹵蛋。

他抬頭，肥肉顫了顫：“小川？你倆這是……”話沒說完就頓住了——蘇晚的衛衣袖子被劃了道口子，林川的手背在滴血，攝像機包拉鏈開著，露出半張帶血的實驗日志。

“幫我保管這個。”林川把數據盤塞進老王手里，又指了指攝像機包，“里面的東西比命還金貴。”老王捏了捏數據盤，突然把鹵蛋往地上一摔：“你當我老王是吃干飯的？后巷我讓小劉守著，二樓堆了二十箱啤酒瓶當路障，保準沒人能摸進來！”他拍著胸脯，油漬蹭了林川一袖子，倒讓林川想起上一世喪尸攻破防線時，老王是怎么用身l卡住鐵門的。

“謝了。”林川拍了拍老王的肩，轉身時蘇晚已經把攝像機里的資料導進了備用u盤。

小趙的臉突然出現在監控屏幕里，她舉著手機比劃：“西邊街道暫時安全，疾控中心外圍監控顯示周永康的車半小時前進去了。”林川摸了摸口袋里的戰術手套，那里還藏著從實驗臺順來的微型錄音筆——剛才在地下室，他聽見防化服們說“周主任說今晚必須清場”。

夜色漫上來時，林川和蘇晚站在疾控中心對面的便利店屋頂。

晚風卷著燒烤攤的香氣飄過來，混著遠處若有若無的嘶吼。

蘇晚的手指搭在他手背上，溫度透過戰術手套傳來：“你在想什么？”

林川望著疾控中心頂樓亮著燈的窗戶，那里有個影子晃過——是周永康，他在新聞里總愛系的金絲領帶，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我在想。”他握緊蘇晚的手，聲音輕得像嘆息，又堅定得像刀，“今晚，該我們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