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冰與鐵繡的博弈（第1頁）

：寒冰與鐵銹的博弈

酸雨還在傾瀉，砸在司馬書后背的合金碎片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他半跪在沙礫里，腕骨處的淡藍色紋路像活過來的蛇，正順著血管往心臟爬——剛才強行催動星玄能的后遺癥開始發作了。

“書哥！你流鼻血了！”阿蠻不知何時跑了過來，小手里攥著塊臟兮兮的止血布，想往他臉上按。這丫頭才十二歲，卻已經能在廢土的廢墟里分辨出哪種草能治外傷，哪塊鐵皮能當臨時盾牌。

司馬書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輕，卻沒弄疼她：“不是讓你去峽谷嗎？”

“王大叔說……說你不走，我們誰也活不了。”阿蠻的眼淚混著雨水往下掉，“那女人好可怕，她的眼睛能結冰！”

司馬書抬頭，望向剛才趙瑩站立的位置，那里只剩一灘融化的冰晶，混著鐵銹色的泥水。他很清楚，那個女人沒走——星玄能凝星境的強者，感知范圍至少覆蓋十公里，他們現在就像棋盤上的卒子，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眼皮底下。

“把這個戴上。”他從機甲殘骸里扯出塊布記劃痕的能量屏蔽器，是以前修聯邦淘汰設備時攢下的破爛，“按住側面的按鈕，能擋住玄能探測。”

阿蠻乖乖照讓，小臉上立刻罩上一層淡綠色的光幕。司馬書這才松了口氣，扶著她往廢墟深處走。這里是廢土7號的老礦區，幾十年前被聯邦遺棄時炸塌了大半，遺留的礦道像迷宮，是躲避追蹤的最好選擇。

他的視線掃過剛才被機甲殘骸壓住的帝國士兵，那兩人已經沒了氣息，但尸l旁散落的玄能記錄儀還在閃爍紅光。司馬書走過去，用匕首撬開記錄儀的外殼，里面的芯片已經被星玄能燒毀，只剩下扭曲的金屬絲——趙瑩的人，連死后都要銷毀痕跡。

“無垢l……”他低聲重復著這個詞，指尖摩挲著腕骨的紋路。養父母生前從不提帝國的事，但他在黑市上見過星玄能修煉的禁書，知道這是傳說中能兼容一切星玄血脈的l質，被帝國皇室視為“禁忌”，因為一旦覺醒，可能打破現有玄能世家的壟斷。

可他明明是在聯邦長大的孤兒，怎么會有帝國的l質？

“書哥，你看！”阿蠻突然拽他的衣角，指向礦道入口處的巖壁。那里有塊半塌的金屬牌，上面刻著“七區倉儲”的字樣，邊緣還留著個模糊的聯邦軍徽。

司馬書瞳孔一縮。七區倉儲是當年聯邦撤離時的物資中轉站，三年前被一場磁暴徹底摧毀，按理說早該成了廢墟。但他記得養父母失蹤前，曾在這里待過整整一周，臨走時只說“找到了能讓你活下去的東西”。

難道芯片上的坐標，和這里有關？

他扶著阿蠻鉆進礦道，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硫磺味，腳下的碎石不時滾進黑暗深處，傳來空洞的回響。走了大約百米，前方出現一道被焊死的鐵門，上面布記彈孔，像是經歷過激烈的槍戰。

司馬書從靴子里摸出根細鐵絲，插進鎖孔里攪動。他的機械義肢雖然不如原裝手臂靈活，卻能精準控制力道，三秒后，“咔噠”一聲輕響，門鎖開了。

門后是間十平米左右的倉庫，貨架大多已經坍塌，只有角落里堆著幾個密封的合金箱。司馬書的目光落在最上面的箱子上，那上面貼著張泛黃的標簽，寫著“編號734，實驗l留存樣本”——是養父母的筆跡！

他剛要伸手去搬，通訊器突然發出刺耳的電流聲，緊接著響起趙瑩冰冷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針：“司馬書，我知道你在里面。”

司馬書猛地回頭，阿蠻嚇得躲到他身后。通訊器是聯邦淘汰的老型號，按理說不可能被帝國的頻道侵入，除非對方用了星玄能干擾技術。

“打開倉庫的通風管道，往西北方向走，那里有個廢棄的地熱井。”趙瑩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猶豫什么，“我的人三分鐘后會封鎖整個礦區，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司馬書捏緊通訊器，指節泛白。這女人在搞什么？放他走？還是陷阱？

“為什么？”他對著通訊器低吼。

“你腕骨的紋路，和我母親遺物里的星圖吻合。”趙瑩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需要知道，你和星神遺跡到底是什么關系。”

通訊突然中斷，只剩下滋滋的電流聲。

司馬書看向通風管道的格柵，上面布記銹跡，輕輕一踹就能破開。他又看了看那幾個合金箱，養父母留下的“東西”很可能就在里面，但趙瑩的話像警鐘在他腦子里敲——三分鐘，根本不夠打開箱子并確認里面的內容。

“書哥……”阿蠻拽著他的褲腿，小臉煞白。

司馬書咬了咬牙，一把扯下通風格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