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后,蘇晚沒有理會那些瞬間轉變態度,想要上來套近乎的人,徑直向外走去。
“等一下。”
一個清冷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蘇晚回頭,看到了沈知遠。
他依舊是一身干凈利落的工裝,靠在走廊的墻邊,似乎已經等了一會兒。
他的眼神很復雜,有審視,有驚訝,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你剛才那一招,用得很巧。”沈知遠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蘇晚挑了挑眉,故作輕松地反問:“哦?怎么講?難道不應該是大快人心嗎?”
沈知遠淡淡一笑,那笑容讓他平日里略顯疏離的臉龐柔和了幾分:“痛快是給外人看的。我說的是你的手法。你沒有跟她糾纏在‘你有沒有貪污’這種無法自證的問題上,而是直接攻擊她自身的污點。不是靠蠻力打壓,而是用無可辯駁的事實和精心設計的邏輯,逼對方自亂陣腳,不攻自破。”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晚臉上,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要看透她的內心,“你比我想象中,甚至比你表面看起來,要難對付得多。”
這句話,與其說是夸獎,不如說是一種重新評估。
蘇晚心頭微動,她能感覺到,沈知遠對她的看法,在這一刻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她嘴上卻不饒人,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那你是覺得,我更危險了?”
沈知遠看著她,沉默了兩秒,忽然低聲笑了。
那笑聲很輕,卻像羽毛一樣,輕輕搔刮著蘇晚的心尖。
“不。”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是……更有趣了。”
說完,他直起身,轉身準備離去,在與她擦肩而過時,又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下次關于新設備采購的談判,我希望你也能用通樣的方式,來說服我。”
話音落下,他已經邁開長腿,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蘇晚站在原地,走廊里的風吹過,揚起了她的發梢。
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已的心跳,在這一刻莫名地,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