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邊疆一小卒（第1頁）

“陸通是被戎狄人殺死的，不管誰問都這么說，記住了嗎？”

“看到沒，兩顆戎狄人的頭，一顆抵陸通的死，一顆算咱倆的軍功！”

“放心，跟著我馬三混，三天吃九頓，不會虧待你的！”

鷂子嶺，山北的一處小樹林中。

一個高顴骨、小眼睛的男人言辭懇切，看著不遠處的青年。

青年一手拎著水囊，另外一手則下意識地按向腰中彎刀，目光警惕，瞥向高顴骨男人的腳邊。

地上，雜草狼藉，陸通死不瞑目，顯然是死前劇烈掙扎過。

想到剛才看到的一幕，他心底一凜，下意識往后退了退。

“馬，馬三，陸通可是你我的兄弟，你怎么能……”

馬三搖頭，“果子，不是你想的那樣。陸通他后心中了一箭，活不了了，求我殺了他，我是不忍心見他遭罪，這才給了他一個痛快。”

趙果疑惑，當真如此？

他只知道馬三讓他去取水，回來后正好看見馬三在捂陸通的嘴！

真要給個痛快，直接一刀不就行了，何必要捂嘴？

馬三嘆道：“果子，陸通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你以為我就真舍得下手嗎？”

“唉，算了，回去就如實跟上頭說吧，大不了挨頓軍棍，只是可惜了這兩顆戎狄人頭的軍功。

我還想著賞錢分你一些，能讓你娘跟你妹子好過一些……”

趙果神色掙扎。

人死不能復生，若因為死人得罪了馬三跟伍長，能有什么好？

通子哥，對不住了……

馬三敏銳察覺到趙果變化，嘆息一聲，滿臉悲戚地俯身蹲下，伸手斂了陸通死不瞑目的眼睛，“通子，你命苦啊。

早早沒了娘，爹又戰死……

要是能投胎，就去都城投個富貴人家，別再當大頭兵了……

果子，兄弟一場，過來送送通子吧！”

趙果聽得鼻子一酸，含淚走來，“通子哥！”

剛近跟前，馬三猛然起身，手里不知何時握著一把刀，反手直接砍向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