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4頁）

她無奈地望向沈陽凱，小聲責怪他，「你也是，怎么這么冒失，快給楊彥道個歉吧。」

「我沒錯，」沈陽凱抽泣著，「我只是心疼你，這半個月你太辛苦了，我就是怕吵醒你。」

我被他氣得忍無可忍，拿出手機。

「你未經主人允許擅闖住宅，你還沒錯？既然律師老板沒教會你懂法，那讓警察來吧。」

「行了！」江雯語大步跨過來，一把奪走我的手機。

「別太過分了，楊彥，你這樣像個得理不饒人的莽夫。不懂法的是你，這房子在我名下，我讓他來他就可以來。」

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沈陽凱挺直了背，向我投來得意的眼神。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江雯語。

我和她同校同專業，她追我的起因，就是因為在辯論賽上沒贏過我。

如今，我在她眼里，竟然是個不懂法的莽夫？

突然間，眼前這張看了十年的臉，變得陌生又模糊。

對上我的視線，江雯語臉上浮現一絲慌張，很快又恢復坦然。

「楊彥，我的意思是小事化了。」

我抓起包，輕輕笑了一下，「你說的對，這是你的房子，該走的人是我。」

沈陽凱攔在我面前。

「楊彥哥，你別這樣，我道歉還不行嗎？」

「你這樣賭氣出去，她還得去追你。」

「江律她真的很辛苦，我現在就走，你們別生氣了，讓她睡個好覺休息一會行嗎？」

他死死抓住我手臂，尖利的指甲陷在我皮膚里。

我掙脫后用力甩了他一拳，一聲悶響，他踉蹌著后退倒下。

「楊彥！」

身后，江雯語追了兩步，又被沈陽凱的呼痛聲喚回去。

我甩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4

車庫里，江雯語的庫里南和我的法拉利并排停著。

庫里南的副駕上，滿是卡通配飾，還貼著一個字體的標牌——「小凱助理專座」。

買這輛車時，江雯語剛躋身紅圈律所。

那天她春風得意，執意把車記在我名下，又興奮地帶我出城兜風。

我腰不好，想在副駕放一個腰墊，她望著蠟筆小新的墊子無奈笑道：

「楊彥，放這樣的東西，會讓人質疑我的專業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