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3頁）

她僵在原地，嘴唇無聲翕動。

我冷笑一聲，抽回手。

江雯語她忘了，我小手指受傷沒能及時治療，落下了殘疾，根本戴不了尾戒。

她忘得真快，哪怕這傷，還是因為救她才落下的。

車禍發生時，我飛身推開她，小指被碾斷。

那時我們窮困潦倒，已經欠了半年房租，眼看就要流落街頭。

我用肇事者賠的八萬塊，交了一年房租，剩下的給她買了身像樣的面試行頭。

直到我疼得在夜里哭出聲，江雯語才發現，我只是隨便在小診所打了個石膏，根本沒有去正規治療。

那晚，我們在逼仄的地下室抱頭痛哭。

她說這輩子會永遠愛我，珍惜我。

原來，她說的永遠，連十年都沒有。

3

玄關處密碼鎖響了，門被輕輕推開，沈陽凱躡手躡腳地進來。

看見我和江雯語，他愣住了。

「啊，楊彥哥也在家啊……我不是故意打擾的。」

他瞬間不自在起來，好像這才發現自己的出場方式很不合理。

「江律電腦落車上了，我以為她剛下飛機在補覺倒時差，怕吵醒她，所以沒敲門……」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快哭出來的沈陽凱，冷聲道：

「密碼記得這么清楚，不是第一次這樣來了吧？」

沈陽凱聲音微顫，臉上卻滿是毫不退讓的倔強。

「楊彥哥你別誤會，我沒來過幾次，就是之前幫江律拿材料，她才告訴我密碼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和江律清清白白，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我是助理，幫江律跑腿做事是本分。」

我不禁冷笑，還是沒忍住。

「老板來大姨媽了你深夜送姜糖水，老板家里進蟑螂了你上門英雄救美，不管什么時間總能出現在我們約會的地方，你這個助理當的，還真是本分！」

「還跟我說清白？大晚上的拍老板脫衣服，剛到家就追著登堂入室，你真清白！」

沈陽凱一雙眼蓄滿淚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固執地望向江雯語，見她不作聲，終于轉頭流下眼淚。

「楊彥，夠了。」

江雯語走過去，輕輕拍著沈陽凱的后背，皺眉看向我。

「有必要說得這么難聽嗎？他只是好心來送電腦，以后我會讓他注意。」

她無奈地望向沈陽凱，小聲責怪他，「你也是，怎么這么冒失，快給楊彥道個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