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瘋了?”
丹心道人絕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養氣功夫,但此時也是毫無形象地嘴巴張開,幾乎可以吞下一個鴨蛋:“你要造反么?”
無論如何,白毫山還是支持慶國的,這從慶國那位開國之君之時便如此了。
“山主不妨聽我說完!”段玉平靜道:“作為回報……我可以保住白毫山道統不滅!”
“保我道道統不滅?”
丹心道人的表情十分奇怪,竟然沒有立即怒發沖冠,將段玉這個狂徒打出去。
“看來山主也有預感……草原一役,正陽道聯手神宵門,勾結安王,陷上元天師于死地!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下一步,只怕便是顛覆白毫山道統了!”
段玉沉聲道:“或許山主以為,正陽道與北燕只是欲扶持一個傀儡,滿足于慶國稱臣納貢,但胡人欲壑難填,下一步必是一統草原,以草原廣闊,能出控弦之士數十萬,難道還不足以滅亡慶國?到時候,白毫山如何自處?”
“段公子你,到底屬于何方?”
丹心道人望著段玉,忽然問著。
“我就代表我自己!”段玉肯定回答。
之所以不提大夏之事,是因為完全沒有什么意義,縱然有些蛛絲馬跡露出,但還要細細追查下去,才能有著確鑿證據。
“這些話,若是給國君知道,恐怕他會立即誅你九族!”丹心道人沉默良久,苦笑說著。
“那山主以為如何?”段玉執著問道。
“不可能!就憑你未曾突破元神的修為,何以說如此大話?保我道統,你以為你是天師?還是雷劫不滅?”
丹心道人連連搖頭。
“也罷!”
段玉之前說的要白毫山效勞的大話,本來就沒有多少成功的希望,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先聲奪人罷了,見此立即促狹一笑:“如此看來,山主你是認同我關于北燕與草原的推論了,而草原一統,必南下滅慶!”
“……”
殿堂內陷入一陣漫長的沉默。
不知道過去多久,丹心道人才長出口氣:“若是一日之前,老道都要將你這個無君無忠的家伙打出去,順帶往慶都狠狠告上一狀!但此時么……”
他苦笑著,遞過一份情報:“你看看!”
“北燕已經全面動員,出兵草原了?”段玉看到了,卻是絲毫都不驚訝。
拼著正陽道主重創、一個天師隕落的代價,可不是為了給巴圖坐穩可汗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