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胡人游騎,宇文商、陳策都是大將,自可慢慢組織防御……’
崔山自我安慰地想著,又打開一份密報,這是關于天下形勢的。
旋即,一個刺眼的名字,就映入眼簾。
“曲胥君段玉?或許只是同名同姓?”
崔山繼續看下去,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旬月下芝城,南楚派王叔熊周領軍十萬討伐,一夜覆滅?疑似得了瘟神道人傳承?”
瘟神道人,可是北方的傳說人物,其傳承大致在草原一帶。
對比了一下,那個巡城銀章,似乎也去過草原。
這二者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又大大增加了。
崔山閉上雙眼,眼前仿佛浮現出二人初見時候的場面:“相看兩不厭,只有玄云山!”
當初文采風流、氣度瀟灑的人物,怎么就成了死敵呢?
細細看著情報,見到上面提的帝品滄海夜明珠,又不由想到了王妃,心中就是一痛。
底下臣子見到君上面色不對,紛紛有眼色地請辭,最后留下一人,乃是行人司從三品司正歐陽重。
“此段玉,確認沒?”
崔山深吸口氣,沉聲問著。
“根據南邊的暗線密報,起碼有七成相似,并且那段玉也修道術,卻是有九成肯定了……那逆賊逃亡國外之后,轉道東海,旋即做了吳越的曲胥君!”
歐陽重一絲不茍地回答,身上有著一種做密諜的陰沉氣質。
對于此人,他心中倒是有些佩服。
從一個流亡國外的修行者,到南方封君,的確是一個華麗轉身了。
不過,此子喪心病狂,逃亡一路殺了不少官府中人,可見心田壞了,無可救藥,更得君王記恨,因此表面上一點不露。
“此人去南方,倒是做了好大事,從情報上來看,楚王熊璋差點沒被氣吐血,而原本落于下風的武寧君更是反敗為勝,趁機大勝白仲昭,進逼王都,就要圍城大戰,楚之東四州幾乎無兵無將,曲胥君全占南句一州勢在必得,甚至還有可能擴大……這勢頭太盛了,可有扼制之法?”
看到此人要成一方諸侯強藩,崔山心里怎么舒服得起來?
歐陽重卻是苦笑:“鞭長莫及,我等在南方的探子,能回報消息,做些小事,已經不錯了,慶國與吳越并不接壤,也就無法對其國內施加什么影響……而縱然有,吳越君恐怕也不敢……”
毒氣戰太可怕,雖然段玉是修行者,但之前毒斃十萬大軍依舊活蹦亂跳,誰敢賭他是否還能再來一次?
至少,無鳩不敢拿黎鳳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