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睚眥才松一口氣:“三妹,我們原本也沒料到是這么個結(jié)果。事情是這樣——”
他立即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說的時候琴君瞪他,但他只裝作沒瞧見——他原本也畏懼那兩個東西。如今又見煞君如此鄭重其事,心中本被壓抑的憂慮便又泛起來了。
待他說完了,煞君才陰沉了臉看他、又看琴君:“所以這件事,只有你們兩個知道,將我們都瞞著?”
“……將它們祭出之前,我不是傳音同諸位兄弟姐妹們說過……要退出戰(zhàn)場的么。”睚眥低聲道,“戰(zhàn)前也提過,說我們將諸位聚集來此——”
他低聲地解釋一番。但也僅僅是解釋罷了。譬如說“戰(zhàn)前有提過知會過”之類的話——其實那時候便是說得模棱兩可,只在事情當(dāng)真發(fā)生之后再回想,才或許覺得“的確有這個印象”罷了。
末了才道:“……煞君也知道洪荒古魔?”
到這時候煞君慢慢平靜下來。她看著琴君:“我不但知道,且知道得比你們多得多。”
“你們兩個!連這東西的來歷都沒有弄清楚,聽那邪王誆你們幾句就敢大著膽子來!”她說到這里,琴君便又皺眉,似是要說話。于是煞君哼了一聲,“罷了不和你們浪費口舌。好好聽著——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她頓也不頓,也不故作神秘。而是皺著眉,口齒清晰又迅速地將話語說出來——
“洪荒古魔,原本便是妖魔的先祖。因著曾經(jīng)想要滅世、又沒法被徹底殺死,才被拆散了封禁到中陸各處。曾經(jīng)天人都畏懼它的魔力,而今你們卻將它喚醒了——想一想自己惹了多大的禍?zhǔn)拢 ?/p>
這話不多,信息量卻極多。
即便琴君因為她之前的舉動而仍舊忿忿,此刻也皺起眉:“誰同你說的這些?”
煞君看著她:“鵬王!”
琴君挑了挑眉,恢復(fù)了此前從容鎮(zhèn)定的模樣:“哦,倒也是。該是他。只是這些話從前就知道了、卻不說,怎么如今才說——”
聽他這語氣煞君又一瞪眼,看著又要上前來打他。琴君忙退開一步去:“哼,咱們有事瞞著你,難道你不也是在瞞著咱們?二弟,是不是這個道理?”
但睚眥哪里敢參與到他們二人之間的爭斗里面去,只唯唯諾諾而已。
煞君便又豎起眉:“瞞著?你們兩個弄出這個魔星,觸動了地氣。這地上的大陣原本就是封印鵬君的——如今經(jīng)此一遭他的禁制松動了些,自然即刻就給我傳了這信來,可惜我還是晚了一步!”
琴君低哼一聲:“他說的難道就是實情?什么天人也畏懼——你親眼見過天人么?”
煞君瞪著他:“哈,囚牛,好啊。連我你也不信。好好好——”
說了這話轉(zhuǎn)臉看睚眥:“二哥,他是不是總是同你說什么、一個人的境界沒什么要緊的,眼光要放在天下、要高遠(yuǎn)、要開闊、要什么高屋建瓴?”
睚眥微微一愣。這話,的確說過。而且真是方才才說的。
因而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是有道理的——”
“有個屁的道理。你當(dāng)他不想?!”煞君立即冷哼一聲,“你這位大哥生來就是玄境的巔峰。只差一步就踏進(jìn)太上的門檻。可是千年的時間都沒有絲毫進(jìn)展——你當(dāng)他是不想?他是不能!因而才和你說那些屁話!”
琴君漲紅了臉,大袍鼓蕩起來、厲聲道:“三金兒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