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弱水禁制（第2頁）

于是轉(zhuǎn)身再往前方眺望——便看到了小云山。

一座倒懸的山峰，浮在半空中。小山峰上亭臺樓閣林立，其間遍布蒼翠植被，絢爛花朵，真如仙境一般。

而這片更加廣闊的空間之中，亦有山川河流、藍(lán)天白云，仿佛是一個完整的小世界。

這便是辛細(xì)柳同他說的、雙圣的居所了。按著她所說，雙圣，應(yīng)該就在那座浮空的小山之上。

李云心略想了想，決定上山。

此地并沒有如臨大敵的氣勢，也沒有虎視眈眈的敵人。看起來倒是和善優(yōu)雅，頗具善意。但這種敵人，可比那些張牙舞爪、虎視眈眈的家伙難纏多了。

然而就在他踏出一步、打算舞空而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傳過來——

“渭水龍王既是水中王族，可知道弱水？”

說話的人離他很近，而他竟未覺察！立即收回腳步、抬手往前方看——便看到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凌空而立。

不……并不是凌空——他足下踩了一只半個巴掌大小的飛鳥。

小云山上……平常只有雙圣居住。這老者，便是所謂的“書圣”了吧。

倘若見到真的“圣人”——這是指那種肉身與神魂融為一體，兩者都如假包換地處于巔峰狀態(tài)的圣人——他心中或許會生出些許忐忑敬畏的情緒。這情緒，只因?qū)Ψ剿鶕碛械某搅耸浪渍J(rèn)知的力量。

然而他如今所接觸過的任何一個“所謂的圣人”，卻都不是這種狀態(tài)。

他們當(dāng)中有只存記憶的、有化身渡劫的、還有如眼前一般，只有肉身是貨真價實的、內(nèi)里卻是……共濟(jì)會的游魂的。

——算是級別極高的游魂了吧。

因而他只微微一愣，便展眉笑了笑。語氣溫和從容，全無半分懼意：“環(huán)繞這十方世界中陸的，不都是弱水么？自然是聽說過的。”

“閣下，怎么稱呼？”

老者也一笑：“此處是小云山，乃是雙圣的居所。渭水龍王，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么？”

李云心仍微笑，卻將眼睛瞇起了：“正因為知道閣下的身份才要問。當(dāng)代的書圣本名蘇玉宋——難道閣下是如假包換的本人么？”

他這話可不善。然而老者竟不動怒，脾氣也未曾被他撩撥起來。倒是略沉默一會兒，輕出一口氣：“原來是這事呀。唉——”

他伸出手，遙遙點點李云心：“渭水龍王這身體也不是李云心的身體。而今難道還覺得自己是別人么。況且……我做這蘇玉宋，也有了千年的時間。這樣久……我從前是誰、如今又是誰，早不放在心上了。終究只是個名字罷了——就如同渭水龍王、渭水君、李云心，不都是你么？”

李云心點點頭：“也是有道理的。那么我就叫你蘇翁吧——蘇翁忽然問弱水，是什么意思？”

蘇玉宋便抬手往四下里一指：“渭水君知道弱水，應(yīng)該清楚弱水不能載物，一羽亦不可渡。而這小云山當(dāng)中，也如同弱水一般。倘若剛才你一步踏出去，可就要像凡人一般直直地摔下去了。”

李云心微微一驚。

弱水的典故他自然聽說過——說諸國所在的這片土地，乃是十方世界中陸，極度廣闊。而圍繞著中陸的，則有諸多海洋。海洋再向外，則是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