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想了一會兒他的話,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被說服。但終究還是提起刀走上前來用嘶啞的聲音自報家門:“我乃sharen鬼孟噩,刀下不殺無名之輩。閣下何人,報上名來!”
事情發展到了這時候,對于兩個修士而言已經無趣了。原本只覺得是個好玩兒的家伙,逗一逗他。但如今事情不可避免地落進“打打殺殺”這種俗套的的劇情中——修士們可沒什么心思與江湖人切磋。
也懶得同什么“sharen鬼孟噩”廢話。那子谷子隨手從袖中抽了一道符箓出來、手腕一抖就祭出了。
隨后邁開大步走向黑刀應決然與sharen鬼孟噩,伸出手——
符箓一祭出,兩個江湖武人頓時被一陣突如其來的乏力感包裹住了,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那不是在激烈爭斗當中產生的乏力感、也不是在勞作時候體力不支的乏力感——那時候,心底總還有一股氣在。曉得身子倦了累了但是心里總還想堅持下去。
而眼下這感覺卻是春日里細雨微風的良夜、閑來無事躺在窗邊竹榻上聽落花聲的無力感——身子不想動,心里更不想動。
連刀都不想拿了。
一道虛境修士隨手便可以輕松寫出來的符箓,瞬間將兩位江湖高手制伏。
子谷子走到他們身前并且伸出手,一手一個像捉雞似地拎著兩個人的脖子輕輕松松地將他們擎到半空中、狠狠地一抖。
叮叮當當噼里啪啦的一陣響——刀、短刀、匕首、飛鏢、鉤爪、鐵蒺藜、細麻繩、牛筋繩、銅板碎銀金葉子……
悉數被抖出來落在地上了。
然后修士在兩人身上按了按,隨手將他們丟在地上。
對于世俗人而言霸道無匹、比最高深的內力還要剛烈的靈力封死兩人的穴道,除了口眼能動之外,哪里都動不了了。
這時候在身后冷眼旁觀的至游子才道:“黑刀應決然。sharen鬼孟噩——你們兩個,在這個世俗的江湖上,算是什么地位?”
應決然這時候已經清楚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人了。
——傳說中只有最最倒霉且不開眼的江湖武者、在野外、道路上,大概十幾年才能招惹到一次的……
修行人。
然而這是他今年的第二次了。
雖然身上的疲倦感還未褪去、眼下又被無比霸道地封了穴道氣血,但他仍努力發出聲音:“在下在渭城府附近……很有名望……唔,尋常江湖人都會賣個面子……在大慶,唔……這東南部也頗為、頗為……”
“剛才你說盜取神龍教的金身塑像、教眾就會作鳥獸散。可有把握?”至游子又問。
“……啊,是有的!咦?”應決然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兩位神仙難道不是……”
“為什么這樣有把握?”
對方并不理睬他的問話。只和子谷子交換了幾句意見便又來問——好像他只是封會說話的書信。
應決然對于這種藐視并不感到憤怒——實際上任何一個可以輕松令一位二流、已摸到一流邊界的武林高手瞬間失去戰斗力的人,都足以令其抹掉心中一切的其他情緒。
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