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珩看著她毫無破綻的反應,心中的疑惑并未消散,反而更深。
她的回答太完美,太官方,完美得不真實。這不是他隱約期待的反應。
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斟酌措辭,最終還是開口,語氣帶著一種他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的解釋意味:“溫顏她……性子是溫和些,對人也一向善良體貼。以前在大學時,她就很喜歡幫助同學和小動物。她只是……比較喜歡孩子。”
他下意識地為溫顏說了幾句好話,試圖證明她的出現并無惡意,也試圖安撫眼前這個平靜得過分的妻子。
顧知鳶靜靜地聽著,臉上那抹淺淡的笑意始終未變。
她看著謝宴珩提起溫顏時,眼中那抹認可。
果然。
他是在維護她。或者說,是在向她解釋溫顏的“好”,讓她不要“介意”。
多么明顯啊。
他潛意識里,是希望她能接納溫顏的存在的,希望她們能和平共處。
因為溫顏在他心里,是一個“善良體貼”、“喜歡孩子”的、值得被善待的“舊識”。
顧知鳶唇邊的笑意加深了些,她輕輕點了點頭,語氣溫和而疏離:“嗯,溫小姐確實很好。”
“孩子們玩得很開心,這就夠了。”顧知鳶輕聲補充道,仿佛一句總結,也像是一句對自己的告誡。
她沒有再看謝宴珩,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謝宴珩看著她平靜無波的側臉,聽著她那句輕飄飄的“這就夠了”,心頭莫名地涌上一股說不清的煩躁。
她的反應,平靜得讓他覺得有些……無力。
他想再說點什么,卻發現無從開口。
沙池里孩子們的歡笑聲清晰地傳來,溫顏溫柔的話語也隱約可聞。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和諧美好,唯獨站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墻。
他最終只是沉默地站在她身側,一同看著沙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