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小事耳
太宰能夠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為一件破衣裳就殺掉一個人,這說明,這周邊還有很多人,如果他想,他應(yīng)該不缺少一個太宰五代。
除非自己出場的過程非常的驚艷,驚艷到太宰根本就無法解釋的地步。
在這個時代,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一般都被稱為神跡!
太宰枯坐在高崖上木呆呆的瞅著對面草木蔥蘢的高大丘陵,不知道是不是在追思自己的王。
云瑯沒有王可以追思,所以只好不停地玩弄老虎的大爪子。
很奇妙,老虎的爪子其實沒有那么堅硬,反而軟綿綿的,尤其是腳掌上的那幾塊肉墊子,只要輕輕地一按,老虎爪子里面的尖爪子就會冒出來。
老虎碩大的嘴巴就在云瑯的頭頂,偶爾會張著嘴打個哈欠,似乎要吞掉云瑯的腦袋。
老虎的嘴巴很干凈,沒有什么怪味道,云瑯今天非常勤快的用鹽水幫它清洗過,只是漱口水被它吞掉了。
那只母鹿就臥在老虎的肚皮旁邊,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云瑯覺得她們能發(fā)展出一段跨種族的愛情。
太宰的咳嗽聲在夜色中傳的很遠(yuǎn)……非常的悲壯,這世上能把咳嗽咳出悲壯感覺的估計就太宰一個人。
“明天,我能跟您一起去巡山嗎?”云瑯到底年輕,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
太宰回過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搖著頭笑了一下道:“不用,你怎么想起跟我一起出巡了?”
云瑯把一塊皮子披在太宰的身上道:“我怕你明日回不來了,無論如何有我在,也能給你選一塊好的墓地,埋葬你,這里的野獸太多了?!?/p>
太宰認(rèn)真的看著云瑯道:“不用,等我真的不中用的時候,會把巡山的重任交給你,現(xiàn)在還不用。
生死,小事耳?!?/p>
云瑯點點頭,繼續(xù)把身體靠在老虎的脖子上玩弄老虎的爪子。
“您是怎么馴服老虎的?它有名字嗎?”
“老虎就是老虎,要什么名字,它是我撿回來的幼崽,長大之后就跟著我一起巡山。”
“你看他額頭有一個王字,我能叫他大王嗎?”
太宰的眼神變得有些凌厲,好半晌才慢慢的道:“它本就是獸中之王,稱為大王也沒有什么不妥?!?/p>
云瑯像是沒有看見太宰的眼神變化,親昵的把腦袋在老虎的頭上蹭蹭笑道:“大王,大王!”
老虎沒有反應(yīng),太宰的拳頭卻握的緊了一些。
“我需要一把鐵刀,您能幫我弄一把嗎?”
“鐵刀柔軟不堪,要他作甚?你不是有一把銅刀嗎?”
云瑯笑道:“你之所以覺得鐵刀軟,純粹是因為你們不會煉制,在我的故鄉(xiāng),人們都用鐵刀,鋒利無比。
如果您能給我一個鐵砧,一柄鐵錘,我就能煉制出那種鋒利的鐵刀?!?/p>
太宰的面容隱入了黑暗,云瑯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太宰淡淡的聲音傳來:“我找找看,不知道有沒有。”
山崖下的一股青嵐緩緩地升起,眼看著就要淹沒石屋前的平臺。
太宰的深衣上下通透,保暖性能很差,云瑯又不敢勸說他回去休息,只好帶著老虎,母鹿率先回到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