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噩夢與哀求（第2頁）

躺下。他命令道，語氣不容拒絕。

菀明漪順從地躺回床上，卻依然緊攥著箏硯舟的衣袖不放，仿佛一松手他就會消失。箏硯舟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抽回手，而是靠在床頭，任由她抓著。

睡吧。他說，聲音低沉而平穩，我在這兒。

窗外的雨聲漸漸小了，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嗒嗒聲。菀明漪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但手指依然緊握著箏硯舟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指痕。箏硯舟沒有掙脫，只是靜靜地坐著，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思考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這次別再死了——這句話在他腦海中回蕩。什么叫這次？難道她經歷過他的死亡？這怎么可能？還有她近期的反常行為——突然精通的廚藝、專業的格斗技巧、對軍事術語的了解

一個荒謬的想法浮現在箏硯舟心頭：這個菀明漪，真的是他的妻子嗎？

他低頭看向床上的人兒。月光下，菀明漪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隨著呼吸輕輕顫動。這張臉他再熟悉不過，每一個弧度、每一處細節都與記憶中的妻子分毫不差。但內在的某些東西，確實變了。

菀明漪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他身邊靠了靠，額頭幾乎貼上他的大腿。箏硯舟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拂開她額前汗濕的碎發。這個動作如此自然，連他自已都感到驚訝。

你到底是誰他在心中無聲地問道。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菀明漪終于松開了手，陷入更深沉的睡眠。箏硯舟小心翼翼地抽回已經發麻的手臂，輕手輕腳地下床。站在床邊，他最后看了妻子一眼，然后轉身走向浴室。

冷水沖在臉上，箏硯舟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作為軍人，他相信邏輯和證據，而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猜想。一定有合理的解釋，而他必須找出真相。

換好軍裝，箏硯舟站在書桌前，從抽屜深處取出一本很少使用的筆記本，翻開嶄新的一頁，寫下今天的日期，然后開始記錄：

近期異常行為觀察：

1

烹飪技能突飛猛進，從完全不會到專業水平。

2

軍用格斗術掌握，動作標準，疑似受過訓練。

3

噩夢中說這次別再死了，暗示曾經歷過本人死亡。

4

筆尖在紙上停頓。箏硯舟皺眉思考還有什么可疑之處。突然，他想起那天在醫院，菀明漪剛醒來時看他的眼神——那不是看一個活人的眼神，而是像在看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繼續寫道：

4

行為模式與記憶中的妻子有顯著差異，但外貌完全一致。

待查：是否有雙胞胎或克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