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箏硯舟反應,她已經小心翼翼地揭開他額頭上的紗布。一道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眼前,縫線像蜈蚣一樣趴在他的皮膚上。菀明漪的指尖輕輕顫抖,眼淚又涌了上來。
疼嗎?她輕聲問,聲音里記是心疼。
箏硯舟不自在地別過臉:小傷,不礙事。
胡說!菀明漪哽咽著,都縫了七針,怎么可能是小傷?她想起前世箏硯舟死后,她整理遺物時看到的病歷——這次任務他不僅傷了手臂和頭,還有三根肋骨骨裂和內出血。而他從未向她提起過。
我去打點熱水,給你擦擦身子。她抹了把眼淚,起身就要下床。
箏硯舟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還在輸液。
菀明漪這才注意到自已手背上的針頭,但她毫不在意地拔掉了它:這點小事算什么。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她快步走出病房,生怕慢一步就會被箏硯舟攔住。走廊上,1990年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個個明亮的光斑。菀明漪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重生帶來的真實感。
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愛你,硯舟。她在心里默默發誓,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當她端著熱水回到病房時,箏硯舟正站在窗邊,背影挺拔而孤獨。聽到開門聲,他轉過身,眼神中帶著審視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
躺下,菀明漪命令道,語氣卻溫柔得不可思議,讓我照顧你。
箏硯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躺回了床上。菀明漪擰干毛巾,輕輕擦拭他的臉和脖子。當她解開他的病號服,看到他胸膛上青紫的淤傷時,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對不起她低聲呢喃,以前你受傷回來,我從來沒有
明漪,箏硯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怎么了?
菀明漪望進他的眼睛,看到了里面深藏的關切。她放下毛巾,雙手捧住他的臉:我醒悟了,硯舟。我明白了誰才是真正愛我的人。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讓我證明給你看。
箏硯舟的呼吸明顯急促了幾分,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已: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還是
是我自已想通的。菀明漪打斷他,俯身在他額頭的傷口上輕輕一吻,從今以后,我會是個好妻子。我保證。
箏硯舟的瞳孔微微擴大,顯然被她的舉動震驚了。結婚兩年,他們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是婚禮上那個尷尬的吻。菀明漪一直抗拒他的靠近,甚至不愿和他通床。
你需要休息。箏硯舟最終說道,聲音有些沙啞,情緒波動太大對身l不好。
菀明漪知道他不相信她的轉變,這需要時間。但她有的是耐心。她重新擰了毛巾,繼續為他擦拭身l。
醫生說你要住多久院?
一周左右,然后回家休養。
那我明天帶些換洗衣物來,再熬點骨頭湯。菀明漪自顧自地說著,對了,家里被子該曬了,你回去睡得舒服些
箏硯舟靜靜地聽著她絮叨,眼神逐漸柔和。當菀明漪擦到他手臂上的傷時,他突然開口: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
菀明漪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輕柔地擦拭:因為我終于看清了誰值得我珍惜。
箏硯舟沒有再問,但菀明漪能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希望。這就夠了,她想。這一世,她會一點一點融化他的心。
正當氣氛溫馨時,病房門被敲響。一個熟悉到令菀明漪作嘔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