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經理,要不要去我們村委坐坐,我們再詳談?”黑瘦的包永利看起來更為老道,態度自然地指了一個方向。他總覺得,讓這位林經理繼續在這臭水庫旁邊待著,承包出去的希望也就越發渺茫。
“不用了。”林曾對去村委辦公室閑談興趣不大,他想了想說道,“這水庫的水,是排放到哪里?聽說皮革加工廠已經停工一年了,怎么還是這么臭氣熏天。”
“唉,”錢鎮川嘆了一口氣,痛恨地盯著一個方向說道,“那沒天良的商人,賺了錢,就走了,留下爛攤子給我們村子。這水庫的水,沿著那個方向的放水口,一直流向閩源江,最后順著閩源江流向大海。這個水庫是幾十年前挖的,水源不大,排水也慢,其實就是一個水潭子,所以污泥淤積在底下,惡臭連連。其實也不是沒有治理的辦法,只是要放水關閘,然后將水庫底下的淤泥挖一層掉。可是咱們甘樂村哪里有那個閑錢。所以只能放在這里了。”
沒等林曾細問,這位年紀不大的村長,就噼里啪啦的把事情都交代透了。
林曾算是對這個水庫的情況有些了解,沿著水庫周圍,林曾繞了一圈,發現這個水庫的面積并不小,估計著有幾千平方米,若是種植凈泉鳳眼蓮,足夠為他提供大量的原材料。
不過,看這情形,價格還可以壓一壓。
包永利和錢鎮川原本看林曾的臉色,暗自覺得承包水庫的事情沒戲。他們自己站在林經理的角度上,也不會來承包這塊看起來一無是處的臭水庫。
更況且清河市本身就是東南沿海城市,并不缺乏養殖魚類的海岸。
沒想到,這位年輕的林經理走了一圈,峰回路轉,竟然開始談價格了。
他們兩人,對價格咬的并不很緊。村子里的經費本來就不多,上次山谷的五十萬費用,已經夠他們興建一些利民的項目,如今對水庫,原本也沒打算承包出多少錢。
“原本說的一年一萬五,承包時間五年,我看這個情況,價格有些貴了。”林曾搖搖頭,指著顏色發白的水面,一臉不太情愿,“我們公司只是弄一片水源種植水葫蘆,這個價格,估計成本都收不回來。”
包永利和錢鎮川相視一眼,明白了林經理承包水庫的用途。
他們兩人,到來之前,就互相商量過價格。
包永利咬了咬牙,看起來仿佛割他肉似得,說道:“林經理,最低每年一萬二,再低的話,村子里的罵聲,就要戳破我的脊梁骨了。沒法跟村民交代啊。”
“是呀是呀,”錢鎮川也隨聲附和道,一臉愁苦的樣子,“真是最低了,林經理你之前也和我們合作過,明白我們真不會隨便亂喊價格。”
“這個價格,我跟公司也沒法交代。”林曾搖搖頭,說道,“要找種植水葫蘆的地方,實在太多,用這個價格承包這片水庫,我還不被老板給炒了。最多九千塊錢每年,主要是我們承包下來之后,還要花大錢治理,所花費的價格,比承包費用高多了。”
林曾拿出子虛烏有的老板出來,真正的目的卻不是砍下多少價格。
他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咬著價格不放松。
最后,包永利看了錢鎮川一眼,兩人無聲交流一眼,包永利無奈地跺了跺腳,嘆了口氣說道:“林經理,你太厲害了,真的不能再低了,一萬一千五百元,就是這個價格,再低我們兩個這村干部也別當了。”
“最低了?”林增試探的問道。
“真是最低了!”
“那行,我問問老板。”林曾走遠一些,拿起手機,裝模作樣的給趙果德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