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慢的走動,終于手術室門口探出一個腦袋,“筱慧平安,男寶寶36斤,已經送新生兒科,要進保溫箱。”
在門口等待的人,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不過,在聽到寶寶的體重時,林曾又不由擔心。
“我什么時候能看到小慧?”趙果德飛速沖到手術室門口,急切地問道。
“寶寶怎么樣?情況還好嗎?”趙媽媽也抱著大包,擠到前面,面色焦急。
“等會兒醫生會跟你們說?!碧匠龅哪X袋縮了回去。
手術室傳來不錯的消息,讓趙果德的臉色略微和緩,他看了看一直陪他等候的林曾,扯了一個難看的笑臉,說道:“謝了,剛才多虧你送我過來,要不然我那時候根本沒法開車?!?/p>
“說什么客氣話,現在呢?后面打算怎么辦?”林曾搖搖頭,想到他剛才的怒火,可不覺得會輕易平息。
“怎么辦?呵呵,”趙果德冷笑著說道,“怎么辦,報警!攤上這種事情,別想我善罷甘休。”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直說?!绷衷?,趙果德的家庭,雖然算不上富貴人家,但因為從事行業的關系,在清河市人脈極廣。家庭的人脈關系,遠不是林曾這種外地人能夠想象。
他們正說著話,四周突然一靜。林曾順著旁邊人有些驚恐的視線看去,發現十多個身材高壯,肌肉發達,臉如黑炭,氣勢洶洶的青年男子,面色不善地朝他們走來。
“邊邊仔,你們終于來了,你們家的小舅舅小舅媽被人欺負的好慘呀,寶寶都只能提前剖出來,才三斤六,要進保溫箱。”趙媽媽抱著大包突然撲了上去,抓著領頭那個黑臉青年的手臂,哇啦哇啦大叫起來。
“姑奶奶,哪個混蛋趕欺負我們小舅舅和小舅媽,我們找他算賬去。沒這么欺負人的。”
領頭最高的黑臉壯漢,聲音如轟雷,連十幾米外的病房都能聽到他的吼聲,有些產婦的家屬不滿地走出房間,正打算說什么,一看這黑壓壓十幾條壯漢,啥都不敢說,一骨碌縮回去。
林曾無語望天,這幾個仿佛混heishehui的兇惡人物,誰會知道,其實他們只是一個駕校的教練呢!
當時在大學里,這群兇神惡煞沖進學校,險些惹來保安報警,其實只是幫他們姑奶奶接兒子,搬運行李。
趙果德的老娘上頭有九個哥哥姐姐,作為最受寵愛的老來女,從小在一群哥哥姐姐侄兒侄女的關愛下長大,由此導致趙果德的同齡人,全是他的晚輩。所以趙果德年紀不大,輩分老高。
“走,誰推得小舅媽,我們找人去。”一個看上去比趙果德大幾歲的男子,惡狠狠地揮了揮手臂,說道。
“媽,你在這里守著小慧,我和阿邊他們去外科樓。那個人現在還在那邊?!壁w果德長相酷似趙爸爸,所以站在一群外甥中,就像金剛堆里的彌勒佛。只是妻兒受到傷害,笑臉彌勒也變怒目金剛,趙果德一臉沉靜,拳頭緊攥。
“不用!兒子,你守著媳婦,小慧馬上就要出來了,你照顧她,對付這種人渣,就要靠老娘的厲害?!壁w媽媽年輕時長得不好看,家族遺傳,五大三粗,臉黑脖子大,現在人到中年,更是膀大腰圓。她一把將隨身不離的大包塞給趙果德,風風火火地帶著幾個侄孫沖向外科樓。
之前和趙果德熟悉的醫生護士,有些發愣地看著一群彪悍大漢們來去如風。他們醫院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受了委屈的醫護人員,往往只能在領導的勸說下,咽下一肚子的委屈和傷害。
“好,”婦產科年輕的小護士,早因同事無辜受傷而義憤填膺,一個穿著粉色婦產科護士服的年輕護士,對旁邊的同事說,“看領導這下還敢不敢總讓我們退讓。前幾天小珍被扇了一個巴掌,什么措施也沒有。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了,看著那些囂張惡劣的人,我根本就不想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