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曾對這幾個口中無德,議論是非的女人,心中厭惡。
但他卻迅速冷靜下來,知道此時不能強行為江畫辯解。鬼知道這些人在背地里還會想些什么編排江畫。
他扯了扯嘴角,說道:“公司進行綠化維護,請無關人士離開。”
“什么維護?”
“搞什么呀,突然維護,要不你先去其他地方維護,等上課了再說。”
“真是,打擾別人,不知道禮貌嗎!”
坐在空間里抱怨的三名接近中年的女子,很不高興的抱怨一通,發(fā)現(xiàn)林曾無動于衷,才不甘不愿地離開。
那三人離開后,林曾找到周老師,問道:“周老師,剛才離開的那三個人也是學校老師嗎?”
老周想了想,似乎認識他們,表情有些古怪,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林經(jīng)理,你是不是聽到什么不好聽的話了?別放在心上,有些人閑而無事,終日搬弄口舌。和她們沒得計較,哪個行政領導沒被他們抱怨過呢!”
周天明似乎對這幾個女教師的情況比較了解,一下子就說到了問題。
“原來如此。”林曾點點頭,可是心中火氣卻沒有消除,“她們跟江老師有什么過節(jié)嗎?”
以前在超市聽到那些處于更年期的大媽大嬸,東加長西家短,只是覺得她們愛插手閑事,如今聽到她們議論江畫,卻感覺極為難以忍受。
周天明人生過半,通透世情,他一看林曾表情,就恍然大悟,年輕人的事情,左右不過那些,挺好猜。
“林經(jīng)理,可是她們非議之人,是江老師?”周天明知道他和江畫認識,于是問道。
“是的,說的好不好聽,我有些氣不過。”林曾下意識地回道,然后看到周天明一臉笑意的表情,頓時有些赫然。
“江老師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周天明和江畫的交集不多,他退休一兩年,江畫剛剛入職工作,早些時候,他憂愁老伴身體,對學校這些年輕老師沒什么精力了解。因此他對江畫的認識,是從這一兩個月才開始的。
“林經(jīng)理,人到了我這個年齡,看得事情就多了。我在這個花園里來來去去,聽到關于江老師的議論也不少,有羨慕,有肯定,也有嘲笑和不屑。你想不想聽我說幾句話?”周天明拎著水桶,將清水澆進粉紅玫瑰的根部。
“您說。”對這位退休老教師,林曾還是頗為尊重。
“有一種人,他們慵懶無事,卻對勤勉和努力,有著天然的敵視和畏懼。于是他們成群結隊,議論非議那些將所有時間都用在努力和進取的人。”周天明淡淡笑著搖頭,“他們非議他人的本質,是在為自己尋找安全感。將這些人的努力打落,會讓他們遺忘自己虛度時光的負罪感,獲得內(nèi)心的平衡。”
林曾默默聽著老人沙啞的聲音,慢慢地講述。
“江老師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子,這不是指智力,而是她對自己的方向,一直非常明確。并投入所有時間,堅定不移。”周天明說道江畫,眼中有些羨慕,“能在這個年齡,想得這么透徹,真令人佩服。”
“她,很努力。”林曾認同的點點頭。
“你說的那些人,無外乎嘲笑江老師比普通男子還大的力氣,譏諷她異于常人的食量,貶低她二十多歲還沒有男朋友……,他們用他們的眼光,將江老師拉到他們這個高度,然后肆無忌憚地夸大這些問題,以獲得他們心靈上的滿足。”
周天明所說,非常精確,林曾仿佛有一種撥開迷霧,直見那些人內(nèi)心的感覺。
“所以,我說江老師之所以強大,在于她的內(nèi)心,對這種深淵的拖拽之手,完全無視,連反駁都吝嗇給予。”周天明走到金絲皇菊旁,開始挑選修剪今天的金絲皇菊。“她努力向上攀爬,只是為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