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肉松叔的手指關節異于常人的粗大。
難怪肉松小妹抵死不愿女承父業。
哪有一個女生會希望自己成為專門打肉的拳擊手呢?
“肉松叔家的祖傳手工肉松,味道是我吃過最好的肉松。有些鎮子里的人離家千里,每個月還會讓同村的人,給他們寄去肉松叔的手工肉松。”江畫沒有打擾壯漢工作,而是將這家老鋪子的來歷告訴林曾,“他們除了挑選農家飼養的土豬的后腿肉,作為制作肉松的原材料意外,最為重要的是他們加工肉松的工藝。從煮肉碎肉開始,就全程不用刀具,以祖傳的特殊掌法和拳法,來加工煮肉。因為完全用手控制,能精確的感受到豬肉的變化。拳頭手打的肉松,松軟細膩,卻不會完全酥粉,還有特殊的佐料,肉香濃郁,超級好吃。”
壯漢在江畫說完之后,粗壯的手臂一揮,石臼中被均勻打散的豬后腿肉,被一提而起,快速扔進旁邊一口用木炭燒熱的大鍋中。
這個巨大的鐵鍋被燒得滾燙,內壁被刷上一層油光華亮的花生油,冒著油煙。而被打散的豬肉絲絨初碰觸鐵壁的時候,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這個壯漢對發燙的鍋壁不見一絲在意,粗大的指頭輕盈地帶動鍋中潮shi的肉松,那一團制作肉松的原料,就像在大的驚人的黑色鐵鍋中翻滾跳舞,隨著舞姿越來越熱烈,肉茸在鍋中翻炒的香氣,也越來越濃厚。
在場諸人雖然剛剛吃過早餐,但聞著滿空氣的肉香,肚子里的饞蟲頓時被勾起來。
艾薩克甚至停止了和剛認識的甜美女孩的聊天,他拿著自己脖子懸掛的相機,不斷對著肉松叔拍照和攝影。
從石臼中取出的一團肉茸被炒制松散,色澤開始略微金黃。這時,一個看起來五官清秀的中年女子,穿著和肉松妹一模一樣的圍裙,拿著七八個瓶瓶罐罐,從側邊的房間走出來
她和壯漢配合默契,一人翻炒,一人撒佐料粉,她眼睛和肉松妹江圓圓看起來極為相似,就是眼角多了一些歲月的魚尾紋。
她沖著江畫幾人笑了笑,然后橫了肉松妹一眼,說道:“小妹,還不快幫你爸加把火!”
“哦!”江圓圓雖然對繼承家業沒有興趣,但看到父母忙碌,還是會上前幫忙。
她從角落的柴火堆里,抱出幾根劈好的木頭,然后坐到熱乎乎的灶子旁,幫肉松叔加火。
江畫看到柴火堆,眼中一亮,挽起袖子,說道:“叔嬸,正好我閑著,幫你們劈柴吧!”
江畫在一個木板凳坐下,掄起大斧頭的姿勢一點也沒有陌生感,每一條柴火劈得均勻,壘得整整齊齊,林曾想幫忙,還被她推到一邊,說好久沒有劈材,手都生了。
就算是在江鳳鎮這樣遠離城市喧囂的小鎮,目前還在使用柴火灶的人家數量并不多見了。
因為現代電器對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方便了。
只要擁有電源,快速,干凈,還能定時預約,完全沒有必要再使用煙熏火燎的柴火灶了。
不過,林曾后來從江畫口中知道了這家手工肉松鋪子的依然保留著柴火炒肉松的傳統,根本原因,是普通的廚房家電無法滿足大鍋高火炒制的需求,而用其他商業炒鍋,制作出的手工肉松,失去了一種特殊的口感。
所以,肉松叔依然維持著祖傳的工藝。
肉松叔的炒制,大約持續了二十分鐘,那股天然的肉香開始轉換成一股令人忍不住大流口水的香氣。
期間,剛出來的中年女子和肉松叔配合默契,一人翻炒,一人撒佐料粉,這一過程,兩人仿佛在對演武術套路,不僅渾身發勁,目銳,身捷,爪利,膊堅。
有了梅花棍法打米團子的前車之鑒,外行人林曾不用別人解釋,大概明白,這又是一位將祖傳武藝用來做菜的江湖奇人。
果然是物以類聚。
吃貨成堆!
說不定他們祖上就是哪位奇葩突然冒出這種詭異思路,然后大家紛紛嘗試。
梅花棍法適合打米團子,這個拳法適合制作肉松,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刀法劍法掌法腿法,適合制作什么其他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