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變化最大的是苗圃里種植的一批特殊種子。林曾這二十多天,沒有時間照顧它們,僅僅每天花費十幾二十分鐘,拎著水管,澆一次水。即便如此,它們依舊在以自己超越普通植物的生長速度,迅速占據苗圃各處空間。
閉關前后,苗圃的環境,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頂樓天臺花園種植的植物,林曾播種時,考慮到要移植一部分到清一小種植,播撒的密集。
被移走一部分后,剩下的那些植物,生長空間恰到好處,如今已經蔥蔥郁郁,欣欣向榮,原本空蕩蕩的天臺,放眼望去,皆是綠意,各種植物順著鋼筋種植墻爬蔓而生,一片新綠氣象。
站在樓頂,向下俯視,整個苗圃,已經不是幾個月前,剛剛移交給林曾時,光禿禿全是黑土的模樣。
從上往下看,東一叢西一簇的植物,有的開花,有的結果,生命旺盛,枝繁葉茂,綠色覆蓋大地,才真正有了一些植物園的模樣。
當然,里面不排除這二十幾天長出的大量雜草。
繼續煮了一鍋泡面,端著一盆沒啥配料的面條,林曾走出紅磚小樓,查看幾種特別關注的植物生長情況。
最醒目的,是地面上觸感輕柔的柔葉塵果地毯草,從種植之后,除了噴灑幾次肥水微子,都沒有怎么管理。
地毯草生長的速度非常快,這二十幾天,紅磚小樓半徑二十米以內的范圍,都長滿了這種小草。它對地面養料的吸收極少,即便它鋪滿了整個苗圃,對其他植物的生長影響也不大。
還有很特別的馨香酒瓶草,已經有一人高,枝上掛著六七個二十公分長的瓶子,更多新的瓶子正在發育。
除了一個瓶子里裝著荔枝酒,其他都是空蕩蕩的。因為繪制幻紋符,林曾沒有時間給瓶子里添加釀酒的材料。林曾吃了一口泡面,暗自記下,去買些水果,當作釀酒原料。
他手中的竹筷放在碗中,一只手慢慢的掀開裝著荔枝的那個瓶子,一股撲鼻的甜香飄散在空氣中,林曾深深地吸了一口,頓時陶醉在荔枝果酒的香味中。再看酒釀的顏色,清涼透明,沉淀物和懸浮物都被酒瓶草吸收分解,只剩下滿滿荔枝香氣的酒水,飄香四溢。
把蓋子合起來,林曾算了算時間,還沒有到果酒口感最佳的時間。他決定耐心等待一陣,然后帶著完美的荔枝酒,去找江畫分享。
想到江畫,林曾頓時覺得,手中碗里的泡面難以下咽。
好想念江畫的大鍋菜啊。
他迅速決定,準備先到江畫那兒,取走她的奶果雕刻搖椅,順便蹭一頓午飯,再去清一小查看一圈,最后很重要的,是尋找可以采集虹晶的地點。
他也不查看其他植物了,心急火燎地收拾準備。這時,一個歡暢的身影,跑到他的腳邊,搖頭擺尾,親熱不已。是身形長大不少的黑背塞克。
雖然林曾在這二十幾天的時間里,并沒有多少工夫陪伴小賽克。但小賽克逐漸熟悉了環境,熟悉了主人,開始認識每日的喂養者,對林曾親近起來。
“塞克,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家。”林曾蹲下身,拍了拍它的腦袋,笑著說道。
塞克亮晶晶的眼睛溫順地看著林曾,嘴里發出幼年小狗特有的嫩嫩的“嗷嗚嗷嗚”的叫喚。它還沒有長開,圓滾滾看起來特別可愛。
似乎知道林曾要離開,有些不舍地繞著林曾,轉了兩圈,然后身形筆直地坐在地上,軟乎乎的小爪子拍了拍地板,仿佛在說,有我在,你放心去吧,我給你看家護院。
林曾忍不住一笑,帶上手機,關好紅磚小樓的門,推著電動車,離開苗圃。
開車之前,他給江畫打了一個電話。
“江畫,在農場嗎?我過去找你方便嗎?”林曾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和她聯系了,之前腦子里完全充斥著幻紋的模樣,吃飯上廁所都在思考繪制幻紋符的技巧,沒有時間跟江畫聯系。
“林曾?”江畫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驚喜,只不過她附近似乎非常喧鬧,甚至還有模糊的廣播聲,“不在呀,我學小已經開學了,現在在學校。”
“啊?”林曾倒是忽略了,現在已經九月中旬,可不是開學了嗎?
“那我正好要去清一小一趟,過去找你?”
“行,我后面有一節課,上完給學生放路隊,差不多十一點四十分下班。”江畫的聲音,被她身處環境的噪音沖擊,有些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