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笑道:“關鍵時刻還得靠你。”
獄卒很快來了,但他沒有帶衣服,只帶了一件毛毯,并打開一間牢房,讓他們三人關在一起。
艾瑪披著毛毯,下意識地抓著欄桿,被上面結起的冰晶凍到,她甩了甩手,“關在這樣陰森恐怖的牢房,是想讓犯人的精神崩潰嗎?”
盧卡控制手中的電流發出微光,照亮了這一小片地方,這才勉強能看清他們彼此的臉。
盧卡指尖躍起的電光像風中殘燭,照亮了墻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有些是計數符號,有些則是扭曲的人臉浮雕。最醒目的是一行深深刻進石壁的字跡:“審判庭的冰永不融化”。
但這微弱的電光很快引起其他犯人的注意。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如果我是你,是不會開燈的。”
艾瑪和盧卡對視一眼,艾瑪抓著盧卡的手臂,快步走到那個牢房前,驚喜地喊道:“薇拉?”
被稱為薇拉的女子,先是用手擋住那道電光。由于在黑暗的牢房待得太久,即便平日里有微弱的燭火,也無法讓眼睛適應正常的光亮,此刻哪怕只是一絲小小的電光,都讓她覺得格外刺目。
過了一會兒,待眼睛慢慢適應后,她才將手放下。
沒錯,還是他們熟悉的薇拉。
但薇拉似乎并沒有與他們交談的興致,只是冷淡地說道:“知道是我也沒用,我能給的忠告就這么多。”
對面牢房突然有人用球棒敲打著欄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后,出聲說道:“別想著違抗審判庭的命令?!?/p>
盧卡聽出聲音的主人,疑惑道:“甘吉?”
薇拉不贊通地看了甘吉一眼。在這舉步維艱的環境里,要是提醒得太多,萬一惹怒了新來的典獄長,那可就麻煩了。
薇拉只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走到角落,閉上眼睛假寐,一副不愿再與人交談的樣子。
經薇拉眼神提醒后,甘吉也不再出聲。
以往的典獄長大多喜歡清靜,最厭煩犯人發出聲響。一旦聽到哪怕極其細微的聲音,都有理由將犯人帶走。至于被帶走的犯人能不能回來,那就全看個人的運氣了。
現在的典獄長他們雖沒有見過,但從審判庭出來的人的德行,他們還是了解的。
他們能給出這樣的忠告,已經盡力。
艾瑪和盧卡得到提醒后,盧卡關閉手中的電流,隨后,他們回到各自位置準備休息。
奈布坐在地上,背靠著墻壁,一條腿自然伸直,另一條腿微微彎曲,手隨意地搭在彎曲的腿上,眼神有些放空,似乎陷入沉思。
他們兩人一左一右地靠近奈布,緊靠著他。盧卡將頭靠在奈布的肩上,閉上眼睛,開始放松休息。
艾瑪將毛毯蓋在他們三人身上,自已往奈布的方向縮了縮,整個人蜷縮在毛毯里。這個姿勢,無疑展現出她在奈布身邊,有很強的安全感。
奈布的后背緊貼墻壁,石磚傳來的寒意讓他想起雪原上餓狼的牙齒。
在輕柔的呼吸聲環繞中,奈布也漸漸放松下來,進入了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