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之后,思緒易亂飛。
林暄和忽然想起了齊云逍,想起他的隨侍長松口中說的“攬月樓”“出事”。
攬月樓是京都有名的花樓,再結合長松見到她時那諱莫如深的模樣,不難猜到什么。
啞奴是個適合傾訴的好對象。
他算是救了林暄和兩次,的盧發瘋舍身相救,太子責問,他出頭不惜得罪二皇子。
林暄和對他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最重要的是,啞奴不會說話。
“我知道云逍哥哥為什么一定要退婚了,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啞奴靜靜地聽著,他表情嚴肅,看起來極為可靠。
林暄和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并不連貫,也顯得語無倫次——“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我正在做的事是對還是不對。
”“血緣真的有那么重要?十六年的感情與血緣比起來真的這么不值一提?”“今日之事,可能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不知道二皇子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我好似并沒有得罪過他?”啞奴忽然低頭看了她一眼。
林暄和沒有發覺,她自顧自陷入了沉思,還在繼續分析,“我懷疑小姐和他聯手了,不然今天這事也太巧了,解釋不通。
今日我對太子說是二皇子之責,想必不會冤枉了他,只是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在等著我。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啞奴也一臉無奈地跟著沉默,只時不時垂眸看一眼她苦思的表情。
林暄和思考良久,最終一錘定音:“都怪二皇子!”啞奴:“???”“是我想得太多了,這馬的源頭在他,這禍事要么是他搞出來的,要么是別人為了針對他而搞出來的,總之與他脫不開關系。
”而且,看太子殿下今日的意思,恐怕就算是栽也要將這件事硬栽到二皇子頭上。
的盧發瘋,太子并不關心原因,人證物證皆沒存留,他只掛心能不能借此事從二皇子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她既已入局,便只能順應事態發展,這件事她只能一口咬死二皇子。
林暄和看啞奴一臉凝重的表情覺得好笑,便主動活躍了一下氣氛,“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讓他們牽連到你的,若是被冤死我也要帶上二皇子。
”誰料這話說完,啞奴的表情看著卻更嚴肅了?啞奴抱著林暄和,林暄和撐著傘,一把雨傘將滂沱的天地與二人隔開,形成了一方小世界。
林暄和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
不知安靜了多久,遠處隱約能看到光了,林暄和忽然問道:“我們第一次見面而已,你為何舍命救我?”啞奴低頭看她,未答。
林暄和又問:“我是不是認識你?”啞奴雙臂緊繃。
林暄和試探地叫道:“哥哥?”她邊叫邊去看啞奴的表情,卻見他神色不變,極為鎮定。
林暄和心中疑惑更深,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夜明珠,與哥哥當初送她的那顆一般無二。
陌生人如何會舍命相救?陌生人如何愿意為了不相干之人去得罪皇親貴胄?陌生人如何會在她落單之時精準地找過來?陌生人如何會如此親密地以抱代步?他若不愿主動承認,她還有一個辦法識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