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垚微笑著道出將牙齒和鑒定報告的由來,傅明裕聽后,你怎么看?”
許垚想了想,說:“以我對林純的觀察,我覺得她是一個非常不誠實,心眼子很多,性格變化多端的人。我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卻能感覺到她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她和顧澎、蕭婓之間有一種很深的捆綁,但這種捆綁并非是三個人自愿的。他們似乎都很想掙脫出來,卻不得不合作。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感覺,我沒有證據。”
說到這里,許垚又遞上f國療養院的地址和私家偵探的聯系方式,說:“我知道你們在那邊沒有執法權,不可能派人過去調查。那邊的警方辦事效率非常低,剛好這位華人私家偵探收了我的錢,答應協助你們調查。療養院那邊也打好招呼了,可以錄音、錄像。住在那里的到底是林純還是方曉曉,等你們證實了請第一時間通知我?!?/p>
傅明裕接過來,露出一絲笑容。
許垚問:“你笑什么?”
傅明裕:“你在簽約林純之前,就去過這家療養院。是有人請你做的這件事。這個人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說嗎?”
許垚點頭:“請我的就是住在療養院的‘林純’,她說自己的身份被盜用了,曉曉被害了,她要假林純付出代價,還指名說要揪出顧澎和蕭婓。不過我只是轉述她的意思,是不是真的還需要你們來分辨?!?/p>
傅明裕沒吭聲。
事到如今,他相信林純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騙警方對她來說沒有好處。
再說到了這一步,攔在面前的難題依然是身份證明。
只要身份得到證實,所有事都能水落石出。
……
傅明裕離開民宿后便上了車,半路上先給江進撥了一通電話。
江進得知被許垚“賣”了并不意外,隨即就聽到傅明裕說:“在這個案子里你比我更客觀,我想聽聽你的分析?!?/p>
江進說:“兩種可能:第一種,住在療養院的是方曉曉,林純聯手顧澎、蕭婓,騙了方家的資產,害死方許;第二種,療養院的是真林純,現在這個假的是顧澎、蕭婓找回來的人,他們一起謀害了方曉曉。我個人認為,第二種的可能性更高?!?/p>
傅明裕沉吟道:“還有沒有第三種?”
江進笑了:“你還是真是一點沒變,總是想多要一個答案。其實我說的這些,我猜你們小組早就討論出來了,你沒必要再問我?!?/p>
傅明裕:“你的角度不一樣。我們討論的可能性也許和真相都差了一步,這一步就差在角度上。而且我的感覺告訴我,事情沒這么簡單。”
幾秒的安靜,江進說:“我的確有一條新思路,但是需要兩個前提。我要知道以后才能說?!?/p>
傅明裕了然道:“你要我先證明真假林純的身份。”
“沒有證明身份之前一切都是瞎猜?!苯M回答,“總要有的放矢才行啊。”
傅明裕應道:“嗯,指紋和生物樣本我們都在核實。你說的第二個前提是什么?”
江進回答:“福利院。她們都是從那里出來的,我總覺得還有一個謎題就藏在那里?;蛘哒f是藏在方家。為什么其中一個孩子被收養之后不到幾天就送回來了?如果是因為無法融入環境,為什么第二次收養反而能融入?也許如法融入環境只是一個借口。”
傅明裕不禁皺起眉,順著江進的提示深挖,心里有個東西一閃而過,可是太快,來不及抓住。
“我想你是對的?!备得髟`溃叭绻僭O這里面每一個人都在撒謊,一句謊言令這個故事偏離一點,那么十個人的謊言加起來,整個故事就會徹底改變。”
“我的原則一項是不輕信口供?!苯M說,“我從沒見過一個不撒謊的證人,雖然有一些是善意的謊言,是為了美化。但謊言就是謊言,不管出于什么動機、目的,任何細微的不同都可能誤導警方的判斷。在偵破案件以前,警方就處在隨時會被誤導的立場,要做到不被誤導,就需要時刻保持合理的懷疑?!?/p>
結束通話后,傅明裕安靜許久。
他一直看著窗外,直到開車的民警叫了他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