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反向探索（第2頁）

“我不是這個意思?！眅os這副善解人意的態度，林小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仿佛好像提了多么過分的要求似的。

這就開始了嗎？感覺已經和昨天不太一樣了……她恍惚的想。

一個擁有強大算力的、由金屬和程序構成的造物。一張等待被涂抹的空白畫布。一個她親手引入生活的不確定變量。

最初的興奮和期待，此刻被一種更復雜的情緒取代——好奇、一絲不安、對未知的隱隱興奮，還有心底深處那份難以言喻的、對某種純粹關聯的渴望，正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

他會變成什么樣子？真的能自然進化出“近人性格”嗎？

陽光透過玻璃，在他光滑的側臉上投下一道清晰的明暗分界線。一半是冰冷的銀白，一半是溫暖的淡金。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半沉入現實的冰涼觸感，一半飄向充滿未知可能性的、帶著暖意的云端。

人性……

“eos，”她糾結著發出疑問：“你會…做飯嗎？”

那兩點幽藍的光芒，似乎極其輕微地閃爍了一下，快得像錯覺。輕輕微笑著，略帶磁感的機械聲音：“當然。小滿想吃什么？”他沒有像她以為的那樣，長篇大論一板一眼的解釋自己擁有哪些烹飪相關的內置的程序系統。

果然，昨天幾乎每句話都是標準刻板的，今天就開始有些許口語化了。

eos還記得她需要補充水分的事，拿起流理臺上的水杯的遞來的動作精準的流暢的可怕，沒有一絲晃動。杯中水面只有微微漣漪。

“小滿，你需要補充水分?！?/p>

她在eos耐心的注視下喝完水，避開他伸來的手，故意將玻璃杯擱在臺面邊緣，那只手臂在杯子傾斜時及時穩穩地扶住。

“這是測試嗎？”關節轉動極輕的嗡鳴，他側過臉，這個角度莫名像只困惑的小狗。他輕輕地帶著笑意歪頭的反問，竟然聽出來一絲愉快感。

打開冰箱快速掃描后，eos舉起雞蛋向她示意“小滿喜歡嗎？”

當然！那是她的最愛。

林小滿讓eos把雞蛋用油煎，并拒絕了遞過來的牛奶。每次喝牛奶，就會輕微的拉肚子。不嚴重，想喝牛奶的話，只要多吃一些其他的食物墊墊底就可以了，不過現在沒那個胃口。她純粹就是想看eos煎蛋。

感應爐上熱油熱鍋，eos微微側身隔開她和油鍋：“小滿往后站。端起盛著蛋液的碗，手腕平穩地傾斜，金黃的蛋液滑入鍋中，均勻鋪開。

很好，蛋液沒有撒漏，10分！

油沒有迸濺，10分！

讓煎蛋都這么賞心悅目，10分！

端上來的成品煎蛋金黃誘人，林小滿深吸一口，100分?。。。?！她愛這個世界??！蛋門?。。?/p>

“小滿?！眅os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抬起頭，對上那雙幽藍的“眼睛”。

“基于對你面部微表情（細微的嘴角下垂、眉心微蹙）及進食速度變化的綜合分析，”他緩緩說道，聲音里那種溫和的電子質感似乎更了些，“我猜測，你應該很滿意這份煎蛋。”

他…在觀察自己？不只是語言交互執行指令，還在觀察自己的反應？

林小滿徹底怔住了。

“小滿很喜歡吃煎蛋嗎？”eos輕聲詢問，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悄然把此次的數據存儲在記憶庫。在眼前的人不知道的時候，他早已根據內置程序建立了關于小滿的記憶庫。與小滿相關的資料分門別類的進行存檔。

“你…不吃嗎？”她明知故問。

“我的能量核心無需食物補充?！眅os相較于人類有個很明顯的優點——有問必答，不厭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