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拂過山林,金黃色的麥田如浪花一般上下紛飛,穿著白色神官服的少年握著十字架,看著眼前的場景。
“女神在上”
對于他來說,魔族毫無疑問是仇敵,盡管魔族對他或者他的家庭來說并沒有什么糾葛,但從小的時候,神父就告訴他,魔族是惡魔,魔族是仇人,魔族隨時會看下他的腦袋。
小時候父母會用“不停止哭泣魔族就會來找你”的理由讓自己停下淚水,魔族是什么樣的他沒見過,他想象過魔族通體紅色,長有猙獰的面孔和角,爪子鋒利,以sharen為樂。
但真當他踏上魔族的土地后,他才第一次看到魔族。
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日子,作為歌頌城的一位實習神官,他受到了主教的召喚,作為當地少有的年輕實習神官,城市主教稱贊了他的虔誠,并告訴他,他將會成為一名圣潔的神官,但他必須為女神執行一項任務。
去魔族的土地和學校,為女士的信徒奪回他們應有的知識財富。
少年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但最終還是接受了女神的任務,作為一名女神的子民前往魔族的地域,畢竟教會已經付出了神圣的代價(指金幣),魔族不會對他做什么。
一個經過祝福的十字架掛在了他的xiong口,金發的少年握著十字架,踏上了骯臟的船只,作為少年神官,少年清秀的臉龐下穿著純白的披肩和襯衣,黑色點綴著十字架的短褲下是純白的筒襪。
一路上,有了女神的庇佑,風平浪靜,但當船只在希拉港邊靠岸,少年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第一次見到了魔族,就在那些水泥建造的棧橋上忙碌著的人影,他緊握著十字架掛墜,嘴里不斷念著圣言。
盡管依然對魔族抱有恐懼,但好奇心還是驅使著他看向他們,魔族和人類,并沒有什么不同,至少在外表上,相比人類,魔族只是多了一對小小的角而已。
稀里糊涂地下了船,稀里糊涂地跟著教廷留學生事物廳負責人前往對接,進入學校稀里糊涂的,轉眼間已經上了一個星期的魔族課程了。
但上課是一回事,與魔族接觸又是一回事,交際的問題困擾著每一個來自教會的留學生,該不該與魔族的同學交流?該不該與他們的老師交流?這都是關鍵而困難的問題。
每天都在宿舍里向女神祈禱的少年最終還是免不了與魔族交流——學校要求生物科學提交關于農業的研究報告。
少年站到了田埂里,麥田滾滾,他順著金黃色的波浪看去,他就坐在田埂上,希拉南部的艾美蘭西南方農業大學外是一望無際的麥田。
他看著這片土地,天空上并沒有血色的不祥之兆,藍色的天空漂浮著白云,而金色波浪如教會土地那樣翻滾。
小的時候,主教告訴他,魔族的土地里全是血紅色的尖刺,他們用人血喂養植物。可現在來看,小麥和其他地方一樣,如陽光一般金黃。
幾名魔族出現在視野內,他默念了一下女神的圣言,但又好奇地看去,那些魔族帶著草編的帽子,太陽曬得他們汗流浹背,手里的鐮刀正揮動著。
“嘿喲!誒嘿喲~麥子金黃如波浪~誒嘿喲~收割賣力養家人!”
農民們呼喊著勞動的號子,收割著麥子,稻草人矗立在田間,是用稻草制造的。
在更遠的地方,轟鳴的金屬怪獸正在田間橫沖直撞,但細看之下,小麥被它吸進了嘴里,之前的課堂上講過,那是聯合收割機,一種魔族制造用來收割作物的機器。
如果不細看的話,誰能想到這是魔族呢?對他來說,很難想象實際上的魔族,其實和人類又有什么區別?他們和教會的子民們一樣播種種子,一樣揮舞著鐮刀,地里長出的同樣是小麥和水稻,天空和半島一樣的藍,他們都一樣勞動,一樣勤勞。
田間奔跑的魔族孩子看到了少年,孩子們跑過來,他心一驚,身體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