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瀟寒站在門外,透過玻璃他對上葉茹滿是恨意的眼眸,那濃郁的恨意讓他心尖刺痛,連同五臟六腑都跟著疼,疼到了骨血里。
他一根根收緊身體兩側的手指,薄唇抿緊,將涌出的動搖狠狠壓下。
他想:“他會用余生來化解她的恨意,若今生還不夠,那就三生三世,永生永世。”
不過,后來他才明白,不是所有的恨都能化解,有些恨,恨到了骨子里,連化解的資格都沒有。
十月的天說變就變,前一秒還陽光明媚,下一秒烏云遮頂。
一道閃電驟然劈下來,穿過玻璃照在那雙絕望的眼眸上,一滴淚無聲滑落。
細密大雨傾盆而下,發狠地拍打著玻璃。
病房里,葉茹睜著一雙死眸看著頭頂上的手術燈,意識逐漸渙散,她感覺有什么東西注進了她的體內,腹部一痛,大腿根似有什么在往下淌……
……
手術開始了,傅瀟寒心里卻沒有一絲快感,反而心空嘮嘮地疼。
那個野種馬上就要被拿掉,再也沒有什么能阻礙到他和葉茹的感情,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可為什么就是高興不起來呢?
他無力地靠在墻上,低頭盯著自己手,總感覺雙手沾滿了鮮血。
腦子里忽然閃過葉茹血紅的眼眸,他心臟頓疼,密密麻麻的,像是要將他整個人割裂。
忽然,他把手放在墻壁上發狠地蹭著,試圖將手上的血擦干凈。
江堯晏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他臉色一沉,大步走過去。
他今天來醫院就是想問問傅瀟寒,為何對陸琰下那么重的手,要不是送醫及時,人就沒了。
雖說傅瀟寒是他最要好的兄弟,但陸琰是他親表弟,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做事不管。
所以來醫院找傅瀟寒,像問問傅瀟寒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要重傷陸琰。
“老傅,你跟陸琰到底怎么一回事,人差點沒被你打死。”
江堯晏壓著火氣問他,聲音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