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走到人類英雄旁邊,陪他一起坐下,人類英雄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坐在原地垂頭喪氣的,韓風安靜地陪伴,像是妹妹在陪伴哥哥,老婆在關心丈夫,總之是一種無言的認可。
很快,男人重新抬頭,人類英雄意志的堅定超乎想象,以最快的時間抹平了心中的陰霾,睜開的雙眼中目光亮如華晝。
他毅然站起,走到鐵爐旁邊開始了新的鑄劍,韓風坐在原地看著他,感覺這個人和蘭達雖然長相一樣,但是性格和脾氣則完全不同,人類英雄是個充滿抱負的大英雄,而蘭達則是一個玩世不恭的貴公子。
就在此時,韓風猛然發現了一件事情——守墓人呢!守墓人哪去了。
韓風趕緊起身四處查找,可是無論哪里都找不到守墓人的身影,對方高大的體型在這狹小密閉的空間根本無處躲藏,然而韓風走遍山洞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守墓人,他們明明是一起下到洞穴的,怎么過去的影像放著放著守墓人就消失了呢。
驀然間,韓風腳下一滑,險些栽倒,幸好她身手敏捷才沒有倒下,等她重新起身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景象變得面目全非了,黑洞洞的洞穴里人類英雄占據了洞穴的一側,而守墓人,他粗獷的身體被一只體型更巨大的怪物以前額伸出的無數觸手纏卷住,失去了應有的意識。
這兩個畫面幾乎是重疊的,人類英雄和守墓人同時展現在韓風面前,且都是以畫面回放的形式,兩副畫面重合在一起,仿佛是兩條時間線向著一個地方交匯。
當韓風關切的向守墓人伸出援助之手的時候,她的手穿過了守墓人的身體,因為那只是立體影像,可是守墓人身后的魔怪卻虎視眈眈地盯著韓風,魔怪只是一顆頭顱,就占據了守墓人身后的一整面墻,山巖一般的皮膚上伸出無數觸手,有些控制住了守墓人,更多的向著韓風伸來。
韓風拔劍,一劍斬出斬斷了伸過來的觸手,那怪物竟是真實的,能夠與她真實的對戰。
韓風馬上明白了什么,大聲道:“時間的分叉路!這只妖怪一定可以自由控制時間,并且盤踞在時間線的盡頭進行狩獵,過去的景象就是由它倒流時間回放的,現在的景象也是由它展現出來,自己之所以無法觸碰守墓人,可能這景象仍不是當下的,而是之前或者之后的,而怪物則可以從前面或者后面的時間中來到現在攻擊自己。”
韓風很快判定出了怪物的來路,當下斷定不能傷害它,因為怪物一旦受損,可能過去的影響就看不見了,于是韓風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行為!
她瞪大了眼睛,調動起血脈中的力量,讓蜿蜒的花紋沿著額頭生長,最后對著怪物厲吼!
“吼!”釋放的不僅是能量,還有威壓,那是專屬于妖怪的威壓,韓風也只是想嘗試一下,看看能夠將對方逼退。
結果,她成功了!
非常不可思議,居然成功了,韓風展現出妖怪的本來樣子,釋放威壓居然將對方逼退了,這證明韓風蘇醒之后的妖體,是遠遠凌駕于時間怪物的更加強大的妖怪,所以才能以威勢將對方逼退。
時間怪物退回到了黑暗之中,連同著被控制住的守墓人一起消失,韓風不擔心守墓人的安危,因為守墓人是不死之軀,她現在只想繼續看下去,將過去發生的事情看完整,看真切。
時間怪物退回到黑暗中,時間的畫面回到了千年前,那是曼斯洛托夫所在的時期,是羅剎族還沒有走向光明的時代,是人類最黑暗的年代,無論在阿卡薩世界還是外面的世界,人類都是妖怪們的狩獵對象,沒有例外。
在人類最黑暗的年代里,一名人類的英雄出現了,他只身住進地洞之中,捶打不知從哪里得到大妖脊骨,以此鍛造神器,鑄就輝煌,開創人類反抗妖怪的歷史。
一切都是從這里開始的,來自于阿卡薩世界,可奇怪的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可能是一只妖怪,一只遭到重創,只能將靈魂寄宿于一小段脊骨中的強大妖怪,它是怎么變成這副凄慘模樣的不得而知,它為何出現在阿卡薩世界也不得而知,但可以想到的是,一定是人類英雄撿到了它,或者是它誘惑人類英雄撿到自己,將打造神劍的方法告知人類英雄,才會有了接下來的一切。
總歸要撥云見日了,歷史的謎團即將浮出水面,這是比陽光計劃更遙遠的歷史,很明顯,這一切就要來了。
畫面轉換,人類英雄瘋狂地揮舞錘子鑄造神劍,它的血液從右手的傷口處滲出來,源源不斷地流入神劍之中,而神劍劍柄之上的面孔越發清晰詭異,劍刃上的骨節慢慢被平復,越來越有劍的樣子了,與此同時纏繞在它上面的戾氣也越發深沉凝重,越來越有實體感,將周圍晾著的熏肉干碾成粉碎。
這把劍絕對不是什么和善的東西,恰恰相反,它是大兇之物,它以鮮血為食,從錘擊中獲得能量,再汲取幽冥之火的威能,并以此反補人類英雄,它太邪異了,忍受千萬次的錘擊,忍受幽冥之火的炙烤,忍受血液的酸苦,只有一個目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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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復仇!
一開始韓風覺得這把劍是不祥之兆,是最恐怖妖異的存在,是在一步步地蠱惑人類英雄。可是后來韓風發現,自己可能錯了,從脊骨化作劍刃的過程對脊骨中大妖的本體來說,是一個刮骨去筋,難以想象的痛苦過程。
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了:第一,它的靈魂要作為養料遭到幽冥之火的炙烤;第二,它要承受千百萬的捶打,來改變肉體的形態;第三,它要不斷飲下酸苦的血液,來保證意識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