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沒放松,反而更難受了。
就像腦袋頂上懸著一把大刀,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來,將他砍成兩半。
也不知是誰給他出的主意。
周蕙蘭忌日那天,他出了大血,給她辦了一場盛大的追悼會,給京城里數得上的人家都發了請帖。
連姜枕雪都收到了。
一早,姜枕雪就拿了請帖去找蕭玄瑾。
本來她是想走大門的。
想起蕭玄瑾每回來郡主府都翻墻,自己也用了符翻墻。
院子里靜悄悄的,也沒個人。
姜枕雪突然玩心大起,故意不做聲,想嚇唬他一下,找了幾個屋子都沒找到蕭玄瑾的身影。
突然,她耳朵微動。
某個房間好似有動靜。
她悄咪咪的摸過去,門突然被她打開。
霧蒙蒙的水汽氤氳在空氣中,隱約的,她似乎還看到蕭玄瑾皮膚上晶瑩的水珠,和有些懵的帥臉。
這……
這這……
姜枕雪的腦子說:快點走。
她的眼睛說:再看一下。
她的腳說:我黏在地上走不了了。
半晌,蕭玄瑾終于開口。
“好看嗎?”
她的表情沒什么變化,甚至有一絲被人偷看的惱怒。
“還不錯。”
姜枕雪強撐著鎮定,動作極慢的往后退,像倒放一樣,戀戀不舍地關上了門。
一大早,屠七就被蕭玄瑾支出去跑腿了。
若他還在,一定撇撇嘴。
王爺那耳力,幾乎整個王府的動靜都能聽見,郡主又沒放輕多少的動作,他居然臭不要臉地裝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