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寧冰冷的眸光落在了我身上。
隨即他低頭朝我吐了個不算熟練的煙圈,笑得殘忍。
“行啊,那你也去死好了。”
我身形一僵。
而燕綏寧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走出了巷子。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發紅的眼眶里落下淚來。
迎著風,我輕聲應道:“好,我會死的。”
在這次手術后,醫生說我的心臟病已經無法再做手術。
按我如今的心力衰竭速度,可能已經活不過一個月了。
燕綏寧走后,我在原地捂著心口緩了許久,才勉強撐著回了教室。
我從凌亂的課桌里,翻出自己的藥。
這時,幾個男同學卻突然將我手里的藥瓶搶走,直接倒了一地。
“裝什么柔弱呢?還真以為自己是江妹妹!”
“這都是些維生素吧?哈哈哈!”
他們譏笑著在藥丸上踩了幾腳,然后又用力碾了幾下。
我親眼看著地上的藥丸被碾成了齏粉,臉色一白,心臟處陣陣發疼。
為首的男同學出言諷刺道:“不是要吃嗎?撿起來吃啊!”
我跌坐在座位上,呼吸也變得急促。
男同學卻更囂張了,彎腰攥住我脖頸處露出的紅繩。
“喲,還戴上寶石項鏈了?你們家收了兇手家里多少賄賂,才故意不出庭作證?”
這話激怒了我。
我掙扎起身,憤然將項鏈奪回來。
“你別胡說!這是我媽給我求平安的!”
當醫生宣告我的死期后,媽媽特意去寺廟開光求了這個黑曜石項鏈,讓我每天都戴著,能保佑我剩下的日子少些痛苦。
就在我與那人搶奪不下時,教室門被人猛地踢了一下。
只見燕綏寧站在門口,神情漠然看著這一幕。
幾名男同學神色悻悻,松開了手,下意識解釋:“燕哥,我們這是替你出氣……”
然而燕綏寧卻跟沒看見一樣,語氣透著不耐煩:“不是說去打籃球嗎?你們還打不打了?”
我明白,他不是來給我解圍的,只是耽誤了他去打球而已。
我看著燕綏寧臉上還帶著傷,心里泛痛。
我不由想起從前,他每次去打球都要喊我去旁邊看著,他說:“你不在,誰給我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