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語,“我兒子明明是出差辦事”
這會兒我的手機顯示有十幾通未接來電,回撥過去,對方是法院的工作人員。
“許律,因為辯護律師缺席,對方家屬情緒又很激動,法院宣布暫時休庭了,你看你還能趕過來嗎?”
聽到這話,舅媽像是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朝我爬過來:
“知夏,剛才都是舅媽不對,是舅媽該死,求求你了,去開庭吧,一定要救你表哥啊,他可是你親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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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得可笑,蹲下來問她,“舅媽,可是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啊?”
“你不是說,表哥說我是最賤的那個,以為讀點書就了不起了,逢年過節最怕接到我的電話了嗎?”
“哦,對了,你還說,表哥神通廣大,是絕對輪不到我這種人幫他的,我離了他都活不了,這些都是你說的話,你忘了嗎?”
舅媽跪在地上,額頭一下下磕在冰冷的地磚上,和她剛才的囂張態度好似不是一個人。
“知夏,舅媽錯了,舅媽真的知道錯了。”她的聲音沙啞,“求求你救救你表哥吧!”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凌亂的頭發和紅腫的額頭。
從包里拿出受害者的照片遞給她看,“這是被撞的孕婦。”
她抬起頭,滿臉淚痕。
“她是市醫院的值班護士,懷孕八個月了,那天才剛下夜班。”
“她的丈夫是消防員,去年犧牲了,這孩子是丈夫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她們是人,不是你所說地擋你兒子財路就該死。”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燦爛,手舉著b超單,無比期待新生命的到來。
舅媽突然捂住嘴干嘔起來。
我站起身,窗外淅淅瀝瀝,雨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起來,打在窗戶上發出細密的聲響,好像在為那女孩鳴不平。
“我可以出庭,但絕對不會為表哥做無罪辯護。”
丟下這句話,我快步離開了警察局。
回到家后,我坐在電腦前,強忍著刺激反復觀看監控。
表哥的車在撞向受害者之前明顯有個加速的動作,這也太奇怪了。
而受害者看到來車的表情,那不是對意外的驚恐,而是看到熟人的震驚。
我立即撥通的受害人母親的電話,對方先是罵了我一頓,得知來意這才冷靜下來。
她帶著哭腔,“那個畜生,他很早就認識我女兒了,他得知我女兒是個寡婦,就一直糾纏他,還聲稱要拿掉她的孩子”
頓時,我舉著手機的手不停發抖,這不是意外,是蓄意謀殺!
“阿姨”我深吸一口氣,“我向你保證,一定還你女兒一個清白。”
電話掛斷,舅媽的號碼又跳了出來。
她一改往常,低聲下氣地求我,“知夏啊,你看你爸媽那邊還缺點什么嗎?舅媽給他們送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