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嫵仰著頸子,柔軟而修長的發(fā)落在窄瘦的肩頭,無怨無悔地仰視著他:“阿嫵發(fā)誓,這一生阿嫵心里只有賾郎,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屬于賾郎,阿嫵以賾郎為天,阿嫵愿意一生一世跪在賾郎面前。”
景熙帝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痛心疾首地想,她真得很會。
她得寸進(jìn)尺,知道怎么拿捏男人的心。
她已經(jīng)不再喚自己為皇上。
她喚自己賾郎。
用綿軟纏綿的聲音呢喃出那個字眼,仿佛那是她一生的牽掛。
沒有任何男人能逃脫這樣的情網(wǎng),他也不能。
一道激烈尖銳的情緒自景熙帝左xiong口處掠起,這讓他鼻子發(fā)酸,眼眶發(fā)燙,xiong腔那里也酸麻鼓脹起來。
他為帝十八載,自以為將所有的一切牢牢把控在手中,可現(xiàn)在他突然明白,那只是因為他沒遇到她!
他喜歡,心里喜歡得很,恨不得摟著不放,他嫌她不好,也只是恨她的隨意,恨她曾經(jīng)有過別的男人!
恨她露水姻緣的姿態(tài)!
他甚至偶爾會想起,那一晚在營帳,她躲開的視線。
不過是敷衍敷衍自己罷了,他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不屑向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女子乞求施舍!
他眸底郁沉,恨聲命令道:“你是我的,生來就該是我的,要一直看著我,只能看著我!”
阿嫵聽著,心里都是滿足,像是大口大口地吃了最美味的甜點。
景熙帝的聲音咬牙切齒:“誰敢多看你一眼,誰碰你一根手指頭,我都要他不得好死!”
阿嫵一下子哭了。
大滴大滴的淚落下,她是喜極而泣。
這個不顧一切自深宮奔馬而出的男人,終究給了她一線生機!
她對他張開纖細(xì)的臂膀,怯生生地祈求:“賾郎。”
她眼梢飛紅,肌膚透粉,艷麗仿若女妖,卻脆弱迷離到如同尋不到歸處的幼童。
沒有人能拒絕她這樣的請求。
景熙帝茶眸中迸發(fā)出劇烈的渴望,他驟然伸手,將她扯進(jìn)懷中,緊緊把她箍住。
阿嫵其實有些怕,怕這種狂風(fēng)暴雨的索求,可她還是顫抖著手抱住他硬朗的肩,摟住他的后背,以張開的姿態(tài)來迎他。
無論用什么方式,她都想活下去。
景熙帝睜著發(fā)紅的眼睛,他徒手撕開阿嫵的衣裙,把她扔在榻上。
華麗精致的龍袍被狠狠拋在地上,玉帶驟然碰撞在玉石地磚上的聲響鏗鏘清脆。
阿嫵心跳加速,頭皮發(fā)麻。
她聽到這聲響,體內(nèi)已經(jīng)有潮水瘋狂涌出,淋淋漓漓。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擁有一百個男人,但一百個男人不能給予她想要的庇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