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得回家看看夫人。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這都多少個秋沒見到夫人了。
流光得守著蕭東霆,采香主動說:“我跟先生一起去?!?/p>
她知道老金不會跑,是小姐交代了,讓她一道跟著,好讓蕭東霆安心。
是夜,軒轅璟泡在熱氣蒸騰的湯池里,待老金替他取下最后一根銀針,視線很快恢復清明。
低下頭,蕩漾的水光映入幽深的瞳仁,軒轅璟微微抿唇,像在等待什么。
“不會再吐血了。”老金收好針包,“你體內的毒已經清干凈了,之后兩次行針意在順經通絡,鞏固一下?!?/p>
軒轅璟邁出湯池,水滴順著精干的腰身往下滑落。
“不會再突然失明了吧?”
老金背起藥箱,“不會了。”
“那就好?!?/p>
再過幾日便是秋狩,得在西山圍場待上五天。
七夕那晚的困窘,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送走老金,軒轅璟坐在窗前自斟自酌。
夜空掛著一輪孤月,投落在晃動的酒杯里,也照得窗前人形單影只,愈發顯得孤寂落寞。
軒轅璟望著杯子里的月亮,恍惚間像是看到了一張臉,溫柔的眉眼,始終掛著明媚溫暖的笑容。
可當他想再看清一些,那張臉卻逐漸隱入迷霧之中,讓他看不清那眉是濃是淺,那眼睛是長是圓。
砰。
酒杯倒在桌上,傾倒的酒液映出破碎的月光。
星嵐應聲入內,將軒轅璟攙去床上。
安置妥當,星嵐正準備退下,忽聽得軒轅璟說:“明日問問陸未吟,西山秋狩,想不想去?!?/p>
“是。”
夜已過半,霜色侵階。
將軍府里,月光如冷霧浮在青瓦上,一根枯枝斜刺進夜空,偶有殘葉墜地,脆響打破一院岑寂。
陸奎坐在書房前的臺階上,目光隨意垂落,明顯消瘦的臉上透出落寞。
他已有好幾天沒喝酒了。
之前頭疼欲裂,大夫過來把脈,還未診斷完畢,忽然開始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