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拄著御賜的龍頭拐杖上前,端肅沉聲,“祖母說的,你可都記住了?”
“祖母放心,孫兒都記住了。”
“三哥。”蕭北鳶眼眶通紅,“休沐就回家,別在外頭瞎晃。”
蕭西棠笑應,“好!”
視線微移,最后看向旁邊的陸未吟,“我走了,有事記得來京畿衛找我。”
該交代的昨天都交代了,陸未吟含笑點頭。
“行,走了!”
蕭西棠翻身上馬,扯動韁繩,迎著朝陽破風遠去。
雛鷹初離巢,心里難免有不舍,也有忐忑,蕭西棠頭也不回,他知道,每個人都將獨自奔赴屬于自己的萬里長空。
來到京畿衛大營,文書辦得很順利,讓蕭西棠沒想到的是,居然碰到了昔日同窗陳遠山。
當初抱月湖游船遇險,陸未吟施展身手救了大家,也將陳遠山的少男春心給俘獲了。
陳遠山請他幫忙牽線約見,他探過陸未吟口風,知道毫無希望,不想同窗難堪,便委婉拒絕,從那之后兩人就逐漸疏遠了。
此時不期而遇,陳遠山很是激動,“厲害呀蕭校尉,以后我可就靠你了。”
蕭西棠拍著他的肩膀,裝模作樣端起校尉的架子,“好好干,別犯懶!”
“是是是。”陳遠山玩笑似的點頭哈腰。
兩人笑鬧兩句,便各自回營房收拾去了。
轉身的瞬間,陳遠山臉上的笑當即消散,低斜掃過的眼里一片陰鷙。
校尉?呸,不過是個仗著祖蔭上青云的紈绔罷了。
回到營房,汗臭腳臭撲鼻而來,陳遠山呼吸一緊。
八個人的大通鋪,桌椅板凳都摸得包漿了。
校尉住的營房肯定不是這樣。
陳遠山心里愈發不平衡,偏又無可奈何。
憋口氣,他正打算往里走,忽然被人一左一右扣住肩膀拖出去。
“陳遠山,雷統領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