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開資料,指著上面兩個罹難者的名字。
“其實我跟馮廣深和沈木根,是鐵哥們!”
“那天煤礦說是要進行安全檢查,給所有礦工放假一天。”
“我們三個便約定要出去喝酒。”
“都已經走出礦區了,馮廣深突然想起來他礦燈忘在井下了。”
“按照煤礦的安全制度,他這個行為是要被罰款的,而且數額還不低。”
“他就招呼我跟沈木根陪他下井去取。”
“只不過當時我都已經訂好了飯店,也告訴了飯店老板,我們幾個什么時候去。”
“如果去晚了,我擔心老板會以為我騙了他。”
“所以我就叫了我外甥徐源鑫,讓他跟著一起下井去找礦燈。”
“我則去了飯店等他們過來。”
“結果……嗚嗚……”
王長安突然捂著臉哭了。
楊同新和周康對視一眼。
相顧無言,搖了搖頭。
楊同新長這么大,還第一次看到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哭得如此稀里嘩啦。
“要不是我讓……徐源鑫跟著……哪天他就不會死!”
“而死的的人……明明應該……是我。”
“是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我姐……更對不起我姐夫。”
王長安一邊哭,一邊訴說著他心里的愧疚。
很難想象,王長安這么多年都是頂著這個壓力過來的。
沒把他壓垮。
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所以,在你得知罹難者名單里沒有徐源鑫后,你就想為徐源鑫打抱不平。”
“因為你覺得當時死的人應該是你,要不是你的決定,徐源鑫應該能活下來,所以你哪怕拼了這條命,也要為徐源鑫討個公道。”
楊同新皺眉說道。
王長安點了點頭,他擦了擦眼淚,又給自己點了顆煙道:“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之所以敢跟吳城南和陳路南對著干,是因為我手里掌握著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