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里不約而同地生出些不好的猜想,若是真的,這少年不甚寬闊的肩膀該承擔(dān)著怎樣的壓力……
而小吏聽了少年的話,下意識側(cè)頭望向他帶過來的兩個人,想起他們也是為魏公而來,心中忐忑,確實不敢真的做什么,但又忍不住氣急敗壞,“還以為你們是什么夫人公子哥兒呢,等到了涿州流放營,早晚要當(dāng)妓女,清高什么啊,呸!”
少年的背脊挺直,頭顱不曾低下半分,維持著魏家子的驕傲,冷聲道:
“這便不勞你費心了,請回!”
小吏臉色變幻,惱恨不已。
魏家人已經(jīng)夠慘了,厲長瑛想到便成功克制住火氣,如剛才的翁植一般,好言好語道:“官爺,您別生氣,這小子以后有的是苦頭吃呢。”
她從腰間摸出幾個銅板,塞過去,“錢少,您別嫌棄,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
“算你識趣。”小吏接過銅板,得了臺階,沖著屋內(nèi)冷嗤一聲,對厲長瑛和翁植:“就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快點兒!”
翁植也反應(yīng)過來,強(qiáng)扯起笑,“是……”
魏家的家眷們這才注意到他們二人,防備忌憚地看著他們。
翁植站在門口,先正衣冠,方拱手行禮,“在下翁植,先帝三十二年進(jìn)士,得知魏公途經(jīng)鄴縣,前來拜見。”
小吏嫌棄這里的味道,手捂在鼻子前,抬步走遠(yuǎn)。
厲長瑛盯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眼里琢磨著壞主意。
屋里,少年的注意力終于從魏老大人身上稍稍轉(zhuǎn)開,側(cè)身回首。
臥蠶紅到眼尾,眼里明明并無淚水,一雙眼珠卻洗過似的,黑琉璃一般。
仙露明珠,秀致天成。
翁植怔住。
厲長瑛也恰好收回視線,對上少年的臉。
第一反應(yīng):
嘶——
陰森破屋,邪風(fēng)鬼火,男色無雙……
第二反應(yīng):
鬼片荼毒了她正常的腦子。
第三反應(yīng):
幸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