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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長瑛是個行動派,有什么事兒,今日能解決,絕對不拖到
“魏公有兩子兩女,長子魏擇早逝。”
“次子魏振,有一嫡子,名為魏堇,魏振外放后,其子留在京中由魏公親自教養,我進京趕考那年,滿城皆言堇小郎三歲開蒙,但凡教授,只一遍便可熟背,天資卓越,青出于藍,有此子,魏家必定能再興旺百年。”
可他們如今流放了……
如此天差地別的境遇,厲長瑛聽著都有些唏噓。
翁植又細說罪魁禍首魏振——
“魏家長子在世時,他在其兄光芒下十分不顯,魏家長子去世后,魏振成了唯一的兒子,魏公卻培養長房孫輩兒,他便與家中嫌隙漸深,直到生了個天賦卓絕的兒子……”
“許是覺得揚眉吐氣,于家業上有一爭之力,性情便越發狂妄,在任上不思進取也就罷了,治下官吏皆魚肉百姓,最終釀成大禍,牽連家族。”
厲長瑛問:“沒人為魏家求情?”
“但凡有人求情,陛下皆重懲,禍及家人,便無人敢求了。”
翁植沉默片刻,語氣滿是兔死狐悲,“帝王暴虐不仁,臣子卻得世人稱贊,每每魏公勸諫,陛下皆要大怒,其實滿朝皆知,陛下對魏家不滿已久了……”
厲長瑛不懂朝堂事,卻也聽過“伴君如伴虎”、聽過“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這就是封建朝代。
驛館后門——
翁植小心地拿起門環,輕輕敲了一下,片刻后,又敲了一下。
門內,腳步聲漸漸變近。
驛館的小吏打開門,很是倨傲地掃過兩人,徑直伸手向木盆,“我得檢查檢查。”說著,翻開木蓋,也不管手干不干凈,伸進去就抓了幾塊兒肉。
翁植怕厲長瑛發火,搶先拱手,賠笑臉,“官爺,勞煩您這么晚還等我們。”
小吏毫無顧忌地咬了一口肉,小人得志地教訓:“進去注意著點兒,別吵到其他人,要是被發現了,你們兩個小賊就去大牢里蹲到死吧。”
翁植忍著極強的恥辱感,姿態極低,點頭哈腰,“是是。”
厲長瑛一言不發。
她不是無時無刻的莽撞,膈應的很,也尚且能忍。
小吏領著二人進去,隨口道:“你們今日來巧了,那老頭病的要死了,明日說不準就一卷草席扔出去了。”
他語氣里甚至還帶著漠然的笑意。
翁植身形一滯,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