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接收到侯君佑的信號,原本想將人丟下。
可想到侯君佑畢竟是原主唯一的好朋友,她翻了個白眼,再次幫侯君佑噴了回去:“你管個屁啊,你管明白了么,他奢靡成風(fēng)花你一個銅板了么。
他玩物喪志,玩的也是他娘留下的嫁妝,跟你有個屁的關(guān)系,你和你們興安伯府的錢都在你媳婦手里把著,他連一粒米都是自己買的。
你說你管他,他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你惦記過他的婚事么,我怎么聽說你家那老二,才十歲你媳婦就給他相看了!”
想到前日聽說魏夢蘭著急同京中,有剛滿八歲閨女的人家打好關(guān)系時,他對魏夢蘭的調(diào)笑。
侯勇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從什么時候起,他竟然對長子如此忽略了!
可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圍觀者,侯勇只能硬著頭皮辯解:“就他這樣的,哪家好姑娘愿意跟他?”
侯君佑悲傷的看了侯勇一眼,原來他在父親眼里竟是這樣的形象,他的心徹底碎了,感覺力氣已經(jīng)被抽空。
蘇糖只覺手里一沉,心道一聲壞了,侯君佑這小子要擺爛。
可這燙手的山藥接下來,又不能往外扔。
只能繼續(xù)向著侯勇使勁:“你找了么,破鍋都有爛蓋子,你找都沒找就開始罵兒子,你這是預(yù)判了別人的預(yù)判,還是為自己不待見前妻留下的孩子找借口。”
發(fā)現(xiàn)周圍人已經(jīng)在對自己評頭論足,甚至就連那說書先生都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邊,仿佛是找到了新的素材。
侯勇老臉一紅:“他玩物喪志,我個當?shù)墓芙趟惺裁村e。”
蘇糖給了侯君佑一個眼神,視線落在侯君佑的左手上。
侯君佑立刻心領(lǐng)神會,將手伸到侯勇面前不停的搖:“父親,君子六藝,樂是其一。
兒子善琴,而且頗有天賦,為何在您眼里,這就變成玩物喪志,難道就因為弟弟的天賦不如兒子,你便要打斷兒子的手么。”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擅長的東西,結(jié)果卻被父親一棒子毀了。
起因是二弟不善琴,找繼母哭訴,繼母便告訴父親,說他如此專注學(xué)琴,是打算為翠紅樓的怡翠姑娘譜曲。
這本是件莫須有的事,父親卻當真了,還毫不猶豫的對他下了毒手。
順便給他安了一個玩物喪志的名頭。
蘇糖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終于知道幫自己說話了,看來這小伙伴還有的救。
有些事,其實就怕有人從旁邊點撥。
侯勇如今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錯怪了兒子,他別過臉,不敢去看兒子抖得如雞爪瘋的手:“侯君佑與其他人不同,他是要繼承爵位的,自然要嚴格管教。”
就算知道又怎樣,哪有老子給兒子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