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先把這半碗小吊梨湯喝了,溫溫喉嚨。”
生生摸不清他在想什么,聞言還是坐下來,乖乖喝湯。他不喜歡她吵鬧的音樂,不喜歡她喧噪的機車,更不會喜歡她在外面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喝個爛醉如泥讓他照顧確實是她理虧,現在露出這副樣子搞得她吃個飯忐忑不安。
陳亦程看她喝的差不多了,讓廚師端來了海鮮粥。
“這不是你家的廚師嘛?”生生舀著粥問他。他家廚師做的海鮮粥特別鮮美,舍得用料用心熬煮絲毫不輸外面的百年老店。
“他以后每天都在這,想吃什么就和他直接說。”陳亦程雙手抱xiong盯著生生一口一口的慢慢吃,“還那兩個阿姨以后輪流住家,你有什么需要和她們說。”
“不用啊,我爸給我找了阿姨的。”
“她們是從老宅過來照顧我的。”
生生詫異的抬頭望他,思考他話里的含義,這意味著陳亦程又重新回來和她住了。想起他這少爺作風忍俊不禁,低頭將臉埋進碗里,明明他都是可以反過來照顧她的人。
餐廳的頂光打在少女的發絲上散發暖洋洋的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倒影出一片陰影,編好的辮子睡的散開幾縷捆繞著脖頸。他不知道怎么開口,不知道如何說出真正想說的。
生生發現他不說話又繃緊臉看她,被他看得心里毛毛躁躁仿佛有小刺一直在戳心臟,密密麻麻的異樣升起裹挾她。
“昨天晚上。”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生生見他高氣壓在這坐這么久,決定搶先認錯解釋,畢竟是她做的不對,先把他少爺脾氣順下來比較好。
“我每天在酒吧喝酒都是玩的差不多就回來了,昨天那樣醉昏過去完全是狀況外,上次醒來我發現我居然套著垃圾桶睡在地上哈哈哈哈牛吧!”
混插打科,先把病怏怏的氣氛活絡起來“雖然我不記得什么了,我應該沒做什么吧,我肯定沒做什么!我酒品很好的從來不亂來,不信你去問問他們。以前我都會頭疼,但是今天我起來居然一點都不難受,你肯定是功勞大大滴。”
她越說越莫名的開始心虛緊張,隨著她沒邏輯東一句西一句胡亂解釋,陳亦程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在他鐵青的臉色下生生話越說越多也越來越語無倫次。
“不記得了?”陳亦程睨著眼睛瞧她,捕捉到最關鍵的反問她。
“哈哈哈喝斷片,有一次上一秒還在卡座玩冰塊,完了下一秒就在廁所被她們圍觀撿出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失憶了,后面才知道記憶錯亂了,完全忘記了我怎么過去的,一點都想不起腦子就像被格式化了。”女孩放下勺子和他說有多驚險。
陳亦程五味雜陳的張了張嘴,但還是看她繼續說。他要說什么呢,他什么也說不清,甚至他都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么心情。
他像個失去磁極的失靈磁鐵,在周期性來去漲落的墨藍色潮水中拍打晃蕩反復搖擺。
苦澀的想了一整晚,煎熬無比坐了一晚,等待死亡審判。結果她說不記得了,還興致勃勃的和他述說怎么忘記的。